……忘記了,吸血鬼也是鬼。
舍友問:“對了,兩個社團的邀請你準備去嗎?我覺得還是去一下比較好,畢竟他們是國際班的人,不給麵子總覺得會被針對。”
而且戲劇社一個月隻有一次表演,能去看表演的人員數量有限,通常一票難求。
短短的半個多月,舍友已然把時歲當成了好朋友(雖然在宿舍外還是從時歲的全世界路過),但在宿舍裡給時歲提供的情報可不少。
時歲:“嗯……還要想想。”
既然都發出了邀請,兩方的態度其實都挺強硬的。
時歲最後還是決定和安德去劍術社露個臉。
薩維在教室門口等到了時歲和安德。
蜂蜜小蛋糕語氣有些埋怨:“總感覺每一次的約會都要多一個電燈泡。”
時歲邊走邊問:“學長,你喜歡我?”
就連性格比較難以琢磨的薩維都愣了一下,他難得斟酌了一下用詞:“算是某種意義上
的喜歡?”
時歲:“婉拒了哈。”
她腳步加快了些,和安德一起走向了劍術社的場地,薩維在原地站了會兒,輕嗤一聲跟上了時歲。
說是社團活動的場地,這裡的外形類似古堡,透露出陰冷冷的氣息。
仿佛一座巨大的墳墓。
時歲在伊萊學院上學,總能夠產生自己穿越回到西方中世紀的感覺——這麼看來,這些血族其實還挺長情。
剛踏進古堡,時歲迎麵撞上了劍術社的社長。
德米拉身著劍術社的黑紅製服,領口紅色的寶石在光照下展現出奪目的色彩,腰間佩著一把紋路繁複的長劍,身材頎長、氣質卓然。
——但這一切完全比不上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暗紅色的、具備著極強壓迫感的眼眸,冷漠的暴君站在階梯之上,他居高臨下,看著於他而言與螻蟻彆無差異的人類。
同樣是黑發紅瞳,德米拉和少爺的氣質天差地彆。
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時歲的心跳比起每一次跳動的速度都要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下意識抬手按住心口,視線牢牢盯住德米拉。
薩維原本唇角還帶著笑,見狀微微挑眉:“……不會吧親愛的,真的對他有意思?”
德米拉已經幾步走了下來,他的步伐邁得很大,時歲有種在看軍官走路的感覺。
隻是欣賞的情緒尚未蔓延,下一秒,刀劍抽出刀鞘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時歲條件反射:“安德!”
金發紅瞳的少年錯身一步伸手攔在那柄長劍麵前,薩維抬起的手停頓了幾秒,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放下。
安德直接用手握住了長劍。
刀開了刃,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仍舊用手握住那柄漂亮的劍,刃劃破了皮膚,血液從掌心滴落到地上。
血液的氣味瞬間彌漫在空氣中。
時歲站在後方,任由心跳失速,她冷冷盯著德米拉:“學長,這是什麼意思?”
德米拉的目光緩緩轉移到時歲身上,那股視線一寸一寸將人剝開。
時歲有種被怪物盯上的感覺。
暴君抽回長劍,在刀刃收回劃破掌心的下一刻,血液的氣味愈發濃鬱。
“血獵最後和你說了什麼?”
雖然剛才險些麵臨了生命危險,但時歲覺得有點火大。
“提醒我不要和學姐靠得太近,”時歲偏頭,“她是我的班主任,有接觸很奇怪嗎?”
血族被血獵耍了,生氣很正常。
但時歲的理由也很正當。
時歲看向薩維:“學長,你說呢?”
薩維攤開手,蜜色的眼眸中氤氳著冷漠的笑意:“這是德米拉的個人行為,和我無關哦。”
還是時歲失算了。
薩維的表現和尋常人類沒有太大差彆,偶爾拌嘴也沒什麼生氣的反應,導致時歲對他的防備心稍稍下降。
快把人的血液吸乾的,能是什麼好血族?
德米拉的視線仍然落在時歲身上,他平靜的審視了時歲一會兒,冷漠的暴君抬步向著古堡另一側走去。
仿佛剛才出劍的行為沒有任何錯誤,而現在又懶得理會無用的蟲豸。
等人走遠聽不到了,時歲才望天默默吐槽了一句死裝。
……等她找到機會,一定拿匕首狠狠捅他。
時歲心裡冷冷地想完,低下頭就發現薩維盯著自己。
時歲沒有理會薩維的反應,她示意安德跟上自己,兩人仿佛就是來暴君麵前走個過場。
以防萬一,劍術社的人見得越少越好。
……德米拉是個危險的瘋子,最好彆碰上。
出了古堡,月色冷冷籠罩在大地上。
安德低頭伸手:“好痛。”
傷口已經在逐漸複原,但因為沒有血液補充的緣故,恢複的速度很慢。
時歲抬起手,很順手地揉了揉安德的頭:“狩獵日之後再給你獎勵。”
安德眨眼,他慢悠悠問:“你喜歡這樣摸我?”
時歲默默把手收了回來。
好吧,這段時間總被人說養小狗什麼的,有些動作下意識地就做了出來。
經曆了劍術社糟糕的觀賞體驗,時歲對下周的劇目演出抱有著更多的警惕心。
她帶上了薑厘給自己的血獵武器。
既然是在演出場地,應該還是有彆的人類在,估計不會像是劍術社的那位暴君社長一樣,上來就捅人。
劇院在學院的北邊,依舊是歐式
建築。
看不清麵目的神像矗立在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