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許安從岩石之上醒來。
他伸了個懶腰,頓覺神清氣爽,揉了揉眼睛,卻見柳月鈴站在麵前不遠處,依舊保持著一個霸王龍的姿勢……
腦袋上還落著一隻蜻蜓……
壞了,昨天將柳月鈴定住,忘了給她解開了,她已經在潭水裡泡了一夜。
柳月鈴是個出了名的敏感、小心眼兒,這下徹底給她得罪了!
“哎呦,你看我這個記性!柳姑娘,你還彆說,這個姿勢挺美的!”解開了柳月鈴身上的定身符,滿麵賠笑。
許安一看,心裡暗叫“糟糕”,趕忙一路小跑追上去,嘴裡不停地喊著:“哎呀呀,我的大小姐,小的錯啦,錯得離譜,錯到姥姥家啦,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一般見識唄!”
可是柳月鈴呢,心裡那叫一個氣呀,自己明明是想示好求歡,結果落得被定在潭水裡一宿的下場,又羞又憤。
對於許安的道歉,她把耳朵一捂,全當是蒼蠅在嗡嗡叫,腳下速度更快了。
許安跟在後麵,那道歉的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個不停,可柳月鈴壓根不搭理,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自顧自地大步向前。
柳月鈴開個房間,徑直上樓,將許安晾在了一層櫃台,許安悻悻跟了上去。
這個小妞兒也真是的,自己又救了她一次,不想報答也就算了,竟因這等小事給自己甩臉子。
換做是南宮玉,頂多埋怨一句,換做喬若蘭,頂多是揍自己一頓,倒也痛快。
這柳月鈴性子古怪,許安可當真是沒轍了。
來到二樓,柳月鈴進入房間,猛地關上房門,跟在身後的許安險些被撞了鼻子,他重重歎了口氣,悻悻返回櫃台,在柳月鈴旁邊開了一間房。
……
待到夜深了,客棧之中恢複了安靜,許安便悄悄來到了柳月鈴房門之外,輕輕敲了敲門。
屋裡傳來柳月鈴凶巴巴的聲音:“哼,睡啦睡啦,彆來吵本小姐!”
柳月鈴一貫的冷冷清清的樣子,從不這樣說話,看來這氣依舊在。
許安沒有回話,可賊不死心,眼珠子一轉,繞到後窗,竟然像是采花賊一般,從後窗爬了進去。
柳月鈴正坐在床邊,見許安偷偷進來,也並不嗬斥,微微側過身去,不予理睬。
屋裡,兩人坐在榻上。
可柳月鈴把臉扭到一邊,冷哼一聲:“少來這套,我不吃你這一套。”
感覺有些鬆動了,許安的努力終是有了一些效果,至少她肯開口說話了。
許安為了求得柳月鈴的原諒,那是使儘了渾身解數,又是扮鬼臉,又是講笑話,隻差沒當場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可柳月鈴卻像塊捂不化的冰,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對許安的道歉無動於衷。
許安折騰了半天,見柳月鈴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頓時也有些生氣了,“哼,不原諒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