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掏錢總是很爽快,在他的理念裡,男人賺錢就是給家裡人花的。如果我不和他要錢,他可能還會產生出一種老父親不被需要的寂寞感。
在手機上收了轉賬,我聽到媽媽的安排,她看我和弟弟半天悶不出一個屁,就自己提了一個方向。
“這個暑假正好有個認識的阿姨,她搞體育的,從容你去學學跑步。”
此言一出,我和薑深很默契地看向媽媽,帶著一種不明所以的荒謬感。
薑深反應比我快,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樣安排,一旁的梁晟晟幸災樂禍道。
“哈哈哈,練體育去,怎麼看我姐都不是那塊料。”
媽媽煞有介事地講,“練好了,以後遇到事了拔腿就跑,跑得越快越好。你邊跑邊報警,千萬不要自己過去。你倆都是,聽到沒。”
我和梁晟晟:“……哦。”
沒有說出口的話是薑深的事件,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感到有些慌亂,又去瞥薑深的表情,他並沒有被冒犯的惱怒,而是對著我笑。
“張阿姨的安排,我認為很好。”
“那要是姐姐練跑步,我乾嘛?跆拳道?還是暑假去培訓班?”生怕給自己落下了,梁晟晟指著自己問。
媽媽:“繼續去練書法,還有把初三新學期的課本了解下。”
“……我抗議,我就不能學體育放鬆嗎!”
爸爸適時地接過話頭:“下班了陪你去公園跑,雙休也跑,怎麼樣。你要是精力顧得過來,和你姐一塊去練跑步也行,你之前不是嚷嚷著學遊泳,也能給你安排。”
梁晟晟啞火了,書法和學習他繞不開的,並且他的體能一直都不差,所以他知道自己在爸媽這裡討不到便宜。
倒是我的選擇還挺多,最後我還是同意了練跑步這件事。大概從中旬開始,一直到八月底,是個姓劉的女教練。
吃過飯,這次換媽媽開車,我們一路慢悠悠地回城,也當給媽媽磨煉一下車技。
薑深還在我和梁晟晟的中間,傻弟弟已經睡著,身上搭著一條毯子,他依舊覺得車內太涼。
“你手機上掛號了沒有。”
收回看窗外的視線,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薑深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所以會有意識地回避一下。現在他這一開口,我又看向他。
我拿出手機打字,[什麼掛號]
“不是要去醫院檢查嗎,不管是精神科還是體檢科,至少去查查你也放心些。不會讓你覺得是自己有問題,才看見我。”
“也是。”
他倒是提醒我了,我倆一塊研究掛號的事情,有個阿飄在旁邊商量,這件事完成得還挺快。
我掛上了明天上午八點的號,辦完這件事,我倆又沉默了。
本身從初中開始到大學,我倆就漸行漸遠,現在因為靈異情況,我倆陰陽相見,算是被迫綁在一塊?
如果他的家人也能看見他,薑深就不會跟在我旁邊了吧。
[明天我去醫院檢查,你怎麼打算的?]打好字,我將手機屏幕傾斜,讓他看見。
薑深理所當然地說:“和你一起去醫院,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他的回答和我預想中的一樣,我沒有反對,就當是背後靈了。他說陪我去醫院,我心底還挺高興的,這該死的暗戀。
翌日一早,我收拾好了準備去醫院體檢。剛出門就看到對麵穿門而過的薑深,他對著我打招呼。
這個場麵頭一次看見還是很讓人心頭犯怵,他半截身體卡在門上,對我揮手。
“早上好,梁從容。”
“……”
我像是卡機的電腦,過了一會兒才眨眨眼,要是我也抬手打招呼,搞不好會被他家的智能門鎖錄進去。
看著就是我對著空氣打招呼,會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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