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固執?過幾天都會乾枯死掉的,現在砍了有什麼不好?”蘇殷仰臉問他。
楚家主:“不好。”
蘇殷歎口氣。
她給視頻點了暫停,翻過手機扣在一旁後,邁出巡視地盤的步伐,緩步踱到落地窗前。
望著高大銀杏樹從牆外露過來的枝杈,以及那綴滿的金黃葉子,不滿的搖搖了頭。
蘇殷煞有介事的開口道:“不瞞你說,我觀她快成精了,搞不好哪天會突然說話,你不怕嗎?而且——”
楚家主怔怔地瞧了蘇殷良久。
不知是因為聽到家裡銀杏樹即將成精而震驚?還是因為有一棵樹精說另一棵樹精會嚇到他,所以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她是女的,枝乾一直朝院內探頭探腦,大概是看上你了。”蘇殷繼續說。
楚家主的鎮定沒變。
蘇殷本意提醒,讓楚大佬潔身自好,離那居心不良的樹遠一點。
絲毫不覺她在楚家主眼中,也是探頭探腦的樹之一。
似乎有了她一個樹精在前,楚家主便對樹精都保持了一種寬容態度,他隻問:“銀杏樹長什麼相貌,會和你相同嗎?”
“為什麼和我相同?”蘇殷下意識動作,摸了摸自己的臉。
接著她目光從恍然,漸漸頓悟,“你覺得我好看,喜歡我?所以你才陷害我?”
前者過渡到後者的邏輯跳躍,但對於自己做了什麼心理有數的楚家主,瞬間意會了。
他沒有否認。故意誇大案情,把賠償數額提高到她還不起的程度,這算陷害,也算約束。
足夠坐牢的債務關係,比任何包養合同都安全穩定。
他承認喜歡她。
明確感覺到楚大佬喜歡的著重點十分膚淺,全都在她的相貌上。並且,在她提到銀杏樹將要成精後,楚大佬的視線幾次停在了窗外。
明顯對銀杏樹的化形,非常期待。
與楚大佬的相認必然會是一場持久戰。蘇殷深知。
膚淺就膚淺吧,外表是愛情的起點,楚大佬也是俗人。既然他覺得她好看……
蘇殷湊過去,踮起腳尖,故意將臉放大到楚瀾麵前,語氣輕柔:“你覺得我很漂亮?”
五官放大,美到極致的衝擊,驀然而至,一絲瑕疵也無的神作,在此刻楚瀾眼中盛放的淋漓儘致。
他的回應近乎本能:“嗯。”
“那熟悉嗎?有沒有感覺我們好像上輩子見過?”蘇殷循循善誘。
楚瀾順著她的話去回想,得出誠實的答案,說:“沒有。”
前世之事太過縹緲,他卻毫不猶豫,否定得乾脆。
無熟悉感,隻有濃濃的恰當感。無論前世今生,世間最美的事物,就該長成如她一般。
他若是見過,理應記得。
談話破裂。蘇殷速度變臉,忽地退開幾步,到了他夠不到的距離,凶巴巴、氣鼓鼓地炸了毛。
“彆想了,你再也見不到和我長得一樣的了。銀杏樹精不可能,女主不可能,其他人更不可能,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遇到和我相同的人!”蘇殷詛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