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急忙從衣兜裡掏出銀兩,戰戰兢兢地說“春信說的都是實話,夫人,您就算給小人十條命,小人也不敢倒賣城主府邸的東西啊!”
青鷺上前,查看了一下王二手中的銀兩,皺起眉“夫人,上麵的確有咱們城主府的標誌。”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春信曼聲道“奴婢是趙宰相花錢買來的,本應與家中再無牽絆瓜葛,趙宰相仁慈,在卞幽城時默許奴婢寄信回家,如今,奴婢跟隨少奶奶來了妄執城,奴婢不想因為自己的思鄉之情,而讓他人議論少奶奶。”
趙月璣歎了口氣,看著她“春信,你思念家中親人,乃人之常情,大夫人宅心仁厚,必不會苛責你。”
大夫人咬緊了牙,這時,映凝走了進來,她看了春信一眼,低著頭說“夫人,家丁搜查了王二的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物……”
大夫人的麵色更加陰沉,二姨娘鬆了一口氣,趙月璣走過去,扶起春信。
大夫人看著兩人,突然露出了微笑,語氣也有了轉變“月璣,本夫人也是為了還你和春信清白,你不會怪我吧?”
趙月璣頷首“自然不會,月璣知道,嫡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月璣好。”
“沒錯,本夫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所以,春信這個丫頭,不得不罰。”
趙月璣抬起頭,驚愕地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神色冷漠“春信在外與人拉拉扯扯,就算他們隻是同鄉,叫旁人看了去也會嚼舌根,會怪你管教無方,來人,家法伺候。”
“是!”映凝冷哼一聲,拿出一條長長的藤鞭,走到春信麵前,趙月璣急了,擋在春信身前。
“嫡母,春信與王二清清白白,我也從未聽過什麼流言蜚語,還請嫡母明鑒!”
大夫人咄咄逼人“等你聽到流言蜚語,不知道外麵都傳成什麼樣子了,今日本夫人定要嚴懲春信,讓這丫頭明白什麼叫規矩謹慎,安分守己!”
映凝麵露凶光,高高舉起藤鞭,趙月璣急忙抱住春信,春信瞪大了眼睛“少奶奶……”
“啪!”的一聲悶響,二姨娘擋在了趙月璣麵前,趙月璣扶住她,露出心痛的表情“二姨娘……”
映凝回頭望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點點頭,映凝再次舉起藤鞭。
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映凝手上的藤條,猛地一拽,映凝驚呼一聲,揉著手腕,神情錯愕“五,五少爺……”
禦少暄將藤條扔在地上,扶住趙月璣,他看向大夫人,依舊沉著清冷,大夫人卻從他的眼睛裡,感受到了駭人寒意。
禦少暄沉聲道“嫡母,何必為一個奴婢動氣,您說怕人傳風言風語,不如找出看到春信之人,再稟報父親,以城主之威,讓他好好閉嘴。”
大夫人呼吸一滯,她自然不敢交出秋澈,而麵前的禦少暄,和平日裡很不一樣。
總是低眉順眼的男人,此刻渾身充滿了肅殺的壓迫感,他的眉眼,他那和死去外室如此相似的眉眼……
大夫人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和恐懼。
片刻對峙後,大夫人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既然少暄開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二姨娘鬆了一口氣,禦少暄作揖“多謝嫡母,兒子府中下人不規矩,兒子定會嚴加管教。”
大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恢複了往常端莊溫和的姿態。
“少暄這樣說,本夫人就放心了,月璣,本夫人是疼愛你,才會想要替你管教奴婢,奴婢始終是奴婢,尊卑有彆,可要記住了。”
趙月璣欠身行禮“月璣謹遵嫡母教誨。”
大夫人揮了揮手“本夫人乏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