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姐姐,剛才在市集采買的時候,你瞧見了嗎?映凝又換了一身新衣裳呢。”
“我瞧見了,我還奇怪呢,這段時間映凝穿的都是新衣,但是府上對丫鬟每月的衣料不是有嚴格限製嗎?”
“雲絡閣的敏元是我的同鄉,她跟我說,映凝之前的衣服都被她丟掉了,大概是嫌款式老氣,大夫人竟也慣著她。”
之前的衣服都丟掉了?趙月璣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急忙喚“柳溪!”
柳溪走了進來“少奶奶,怎麼了?”
“你們說的映凝,可是大夫人的掌事丫鬟?每次十少爺去雲絡閣,都是她抱進抱出。”
柳溪點了點頭“正是她。”
“我明白了……”
禦少暄微微皺起眉。
趙月璣揚起臉,道“隻要在映凝的衣服上塗抹竹菇粉,她抱小少爺時,就會讓小少爺吸入花粉,導致慢性中毒。”
柳溪震驚不已“如此手段,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趙月璣看向禦少暄“我今日在二姨娘那裡,得知十少爺不是因為蠻族秘藥吐血,而是因為長期吸入和秘藥藥性相衝的竹菇粉,要害十少爺的人,是大夫人!”
禦少暄擱下碗,目光冷峻“這件事情,你彆管。”
趙月璣皺起眉“為什麼?”
禦少暄抬眸“你有證據嗎?映凝已經把所有的衣物都處理了,就算你能找到物證,她也可以百般推脫說你栽贓陷害,把臟水潑到你身上。”
趙月璣沉吟半晌,道“如果能讓映凝承認的話……”
“謀害主子這樣的大罪,她不可能承認。”
趙月璣低垂著眼簾“所以要用計謀……”
“月璣。”禦少暄輕輕抬起趙月璣的下巴,“這件事你彆管,你已經得罪過嫡母一次,若這次不能將她徹底扳倒,隻怕日後會更麻煩。”
趙月璣的眸子顫動著“可是她害的是無辜的孩子,我若置之不理,如何保證她日後不會害我們的孩子呢?”
禦少暄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放開趙月璣,手扶額。
“總而言之,不可輕舉妄動。”
“我明白。”
禦少暄再次端起碗,低聲道“藥冷了,讓下人為你熱一熱再喝吧。”
趙月璣點了點頭。
夜晚,月影搖晃,散落一地如同雪白絲絹。
趙月璣熟睡著,禦少暄躺在她身邊,眉頭微皺。
他夢到自己和母親在那座山上,高高舉起的刀在太陽下反射著寒光。
一瞬間,鮮血四濺,母親倒在了他麵前。
禦少暄衝過去,將母親的屍體翻過來,卻看到了趙月璣的臉。
禦少暄猛地驚醒,他側過身,看著趙月璣。
女子閉著眼睛,睫毛如扇,肌膚如玉,鼻梁挺拔嬌俏。
禦少暄伸出手,順著趙月璣光潔的額頭一直往下滑,在殷紅飽滿的唇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撩起柔滑的青絲。
“我若置之不理,如何保證她日後不會害我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