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禦少暄如此反常,是因為吃醋?
趙月璣沉吟半晌,開口道“誰向顧景元獻媚我都不介意,顧景元要寵愛誰也都與我無關,隻是……熙蘭嫁過去還不到半年,他們夫妻關係就已經這般冷淡,著實令我唏噓。”
聞言,禦少暄的神色有所緩和“你心疼你妹妹?”
“心疼談不上,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她已經看穿了趙熙蘭耍的那些把戲,怎麼可能善心泛濫心疼她?
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禦少暄沉默了半晌,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不會。”
他隻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趙月璣也沒有再追問。
她不想再深究,現在禦少暄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因為不管如何,禦少暄是未來的君主。
三宮六院再正常不過的事,怎可能因為她的意誌而改變?
而她所求的,也不過是趙家和腹中孩子平平安安,她不會讓自己在虛幻的承諾中沉淪,徒增苦惱。
趙月璣默默歎了口氣,靠在了禦少暄的肩膀上。
趙熙蘭從床上坐起來,披上一件薄紗,走到了窗邊,她打開窗,月光將她端莊秀美的臉頰映照得慘白。
趙熙蘭轉過身,看著床上熟睡的顧景元和楊柔凝,不由得哭笑一聲,眼裡噙滿了淚水。
她是趙家的二小姐,顧景元的正妻,卞幽城的少主夫人。
如今卻淪落到和一個出身低賤的狐媚胚子共侍一夫。
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討人歡心,她和那些煙花之地的女子,有什麼區彆?
趙熙蘭看著漱雨閣緊閉的木門,眼睛裡的不甘逐漸轉化成恨意。
趙月璣,若不是你,景元怎會厭棄我到如此地步?
趙熙蘭緩緩握緊了拳頭。
次日,天氣晴朗。
綠草茵茵的草地上,禦少暄等人換上了蹴鞠服,禦少暄的黑發束起,額上圍著明黃幅巾。
他身穿紅色圓領窄袖袍,豐神俊朗,長身玉立。
趙月璣坐在觀看席上,輕撫著小腹,春信道“奴婢瞧著,這場子上就咱們五少爺穿上蹴鞠服最英俊。”
柳溪也急忙附和“是啊是啊,大少爺過於斯文,小淮王美是美,不過陰柔了些,趙將軍也好看,豪放粗獷,顧少主好像清瘦了,衣服有些不合身,還有擒雲,長眉若柳,眉清目秀,倒像個小娃娃!”
兩人捂著嘴笑起來,趙月璣無奈,把兩塊黃金酥餅塞到她們嘴裡。
“有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在這裡對男子評頭論足,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怕是要催我給你們尋夫家了。”
“少奶奶,您先給柳溪尋,奴婢見她偷瞧擒雲好幾眼了!”
“誰偷瞧了,春信你彆胡說八道!”
女子們的聲音如同銀鈴,趙月璣端起茶杯,勾起唇角。
半個時辰後,淮王到場,他大聲宣布。
“今日蹴鞠的規則是築球,諳兒,你同五少爺、擒雲為右隊,禦大少爺,你和顧少主為左隊,另有六位王府親兵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