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把藥瓶放在桌上,說“少爺少奶奶讓我來給你送藥,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是啊。”擒雲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繃布,“趙將軍幫我的。”
柳溪有些疑惑“擒雲,你和趙將軍關係很好嗎?你們不是剛認識嗎?”
“啊?額,嗯……”擒雲撓了撓腦袋,結結巴巴地解釋,“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是習武之人,所以格外聊得來。”
“是嗎……”柳溪若有所思。
“嗯嗯,是啊是啊。”擒雲端起杯子喝水,柳溪看著他,又問道“擒雲,你有心儀的女子嗎?”
“噗!”擒雲口裡的水噴了出來,又弄濕了衣服。
趙月璣換好了衣衫,春信扶著她走出裡屋,漱雨閣裡空無一人,桌上擺著一個茶杯。
春信左顧右盼“少爺去哪兒了?”
趙月璣走到桌邊,拿起茶杯,神情晦暗不明。
清平府東麵的旭風閣,屋子裡燃著溫暖的熏香,趙宰相擺好了棋盤,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禦少暄。
“五少爺,你來得正好,來,陪老夫殺一局。”
禦少暄走過來,先為他添了一杯熱茶,再走到他對麵,坐下,修長的手指撚起棋子。
“你的傷沒事吧?”
“多謝趙宰相關心,隻是皮外傷而已,月璣已經替我上了藥。”
趙宰相看著他“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躲開,而且還有擒雲在身邊,怎麼會受傷?”
禦少暄斟酌半晌,似乎在思考棋局。
“淮王殿下在試我。”
趙宰相的手震了一下“試你?”
少暄淡淡抬眸,“我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淮王不簡單,所以我才藏拙。”
趙宰相緩緩皺起眉,喃喃道“蹴鞠比賽的時候,淮王說,你有些像太子惠……”
禦少暄眼神一凜,問“宰相大人沒有讓他察覺出端倪吧?”
趙宰相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我覺得奇怪,當年處罰太子惠一事,淮王從未表明過立場,他可是隻老狐狸,怎麼會無端提起禁忌呢。”
禦少暄放下一枚棋子,語氣毫無波瀾,卻讓趙宰相背脊一涼“如果,他與外公的案子有關呢?”
趙宰相打了個冷顫,他瞪大了眼睛“淮王?不會吧?”
禦少暄看著棋盤,目光幽幽“若真是他呢?”
趙宰相閉了閉眼,咬咬牙,問“在老夫心中,殿下是唯一的明君,從前到以後都不會更改。”
玄色衣袖下,禦少暄漂亮的手落下一枚棋子,他抬起手,眼神清亮“宰相大人,您以為我是來逼您表明立場的?不,我是來請您安心的。”
“安心?”趙宰相有些不解。
禦少暄的麵容沉靜如玉“三小姐與小淮王的婚事,也算是我促成的,那時候我並未懷疑過淮王,不管日後我與淮王是敵是友,我會保三小姐平安。”
趙宰相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