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醋?”禦少暄眯起眼睛,有些不正經地調侃,“那怎麼這麼酸?”
趙月璣拿起一塊山楂糕塞他嘴裡。
“酸?是山楂糕的味道吧。”
禦少暄笑著,眼神又看向桌子上的銀盞,春信上前收起來,臉上帶著笑容“全都吃光了。”
趙月璣也勾起唇角“是啊,沒想到男子也這麼喜歡甜食呢。”
禦少暄眉頭一挑,神色更加不自然“男子?方才誰來過了?”
趙月璣張了張嘴,突然眼珠子轉了轉,她手托腮,壞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她本來想噎禦少暄一下,沒想到禦少暄傾身,眼神深沉“是啊,所以,剛才誰來過了?”
“……”這下反倒是趙月璣被噎住了,春信掩唇一笑,開口道“愛吃甜食的是咱們少奶奶的親弟弟趙大將軍,少爺不必吃醋。”
聞言,禦少暄神色緩和“趙將軍來過了?”
月璣輕聲應答。
禦少暄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夜晚,禦少暄同小淮王在涼亭飲酒,禦少暄本想試探他,沒想到小淮王當真隻是一個閒散紈絝,無心朝政,對淮王的事也知之甚少。
禦少暄看著舉杯對月的容諳,修長的手執著酒杯,掩去了眼底的幾抹晦暗。
他若當真這般單純倒也是好事,日後不管查出什麼,隻要小淮王的手上乾淨,他就可保他與趙芙妤脫身。
“明月不解意,人情反覆間……”容諳飲了口酒,嘴裡喃喃自語。
禦少暄緩緩抬眸,月光通過窗欞,照在他如綢緞般的黑發上,他的麵容俊美好看得不真實。
“小淮王大婚在即,怎會吟誦感歎人性涼薄的詩句?”
容諳苦笑一聲,身子跟著杯中酒一起晃蕩“涼薄?世間常態罷了,有的人,看似尊貴無比,實則,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可以棄之不顧……”
禦少暄眼神一凜,漫不經心“小淮王說的是誰?難道是……淮王殿下?”
“哈哈哈哈!禦少爺,本王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容諳說完,整個人往前栽倒,酒杯散落一地,小淮王趴在桌麵上,嘴裡發出鼾聲。
禦少暄無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小廝提燈上前“禦少爺,外麵黑,讓奴才送您吧。”
禦少暄瞥了一眼容諳,接過燈,沉聲道“不用了,照顧好你們殿下。”
禦少暄轉過身,大步離開涼亭。
前往漱雨閣的回廊上,禦少暄看到了一抹身影。
長發披散到腰間,身穿淺紫色寢衣,禦少暄認得,那是趙月璣的貼身衣物。
“月璣?”禦少暄喚了一聲,女子的身影一頓,然後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淡紫色的身影穿過回廊,轉了個方向,朝柴房走去,禦少暄愈發疑惑。
“月璣,你等等我!”
女子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推開柴房的門,走了進去。
慘白的月光映照著錦弦的臉,錦弦走到水缸邊,看到了昏迷的楊柔凝。
她身上同樣穿著淡紫色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