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被她的話噎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本夫人是妄執城的主母,心係城中百姓,夢中預兆隻是在提醒本夫人,城中有妖孽作怪。”
趙月璣走到紅染麵前,看著她,緩緩開口“你說,三少爺夢魘,你並未放在心上,為何方才又要特意向瑤光提起此事,如此一來,不是自相矛盾?”
“奴婢……”紅染不知該如何回話,大夫人提高了音量“月璣,就算拋開夢魘一事,你也無法解釋那些死烏鴉和死蛇,大國師可以呼風喚雨,難道他說的是假話不成?”
趙月璣目光灼灼“嫡母,您口口聲聲說我肚子裡的是妖孽,但司徒先生也說過,我的孩子是祥瑞,難道您想說,父親錯信了司徒先生?”
“你……!”大夫人咬了咬牙,眼神變得淩厲,“牙尖嘴利,目無尊長,你實在是……”
“夠了!”禦城主打斷了大夫人的話,他走到趙月璣麵前,看著她,眼底有濃得化不開的混濁霧氣。
“月璣,本座不會允許任何人,誣陷我的孫兒,但是……少桓和四姨娘接連患病,屬實蹊蹺,朗月府的庭院裡又發現了那樣的東西……唉,總之,你先安心養胎,沒有什麼十分要緊的事,就彆離開朗月府了。”
說完,禦城主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大夫人對著趙月璣,微微揚起唇角,也跟著離開了。
韶光閣的門緩緩關上,趙月璣握緊了拳頭,她顫聲道“春信,扶我回房。”
“是,少奶奶。”
回到裡屋,趙月璣緩緩坐下,春信見她神色凝重,安慰道“少奶奶,方才您據理力爭,老爺不會相信小主子是妖孽這樣的荒唐之言。”
趙月璣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若是父親真的不信,怎會言語裡暗指讓我禁足?父親在意祥瑞,隻怕柳溪染病已經讓他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再加上院子裡的死烏鴉死蛇……”
聞言,春信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擔憂,她說“小主子還未出生,那些人為何要處心積慮地陷害他?”
趙月璣冷笑一聲“散布這樣的流言,讓父親對我肚子裡的孩子心生芥蒂,如果這個孩子生不下來,會坐實他是不祥妖孽,就算生下來,他日後在城主府,也會毫無立足之地。”
春信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居心,實在毒辣!”
趙月璣垂下眸子,輕撫隆起的肚子,喃喃道“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東城區,彆院。
禦少暄眼神陰沉,繞過跪在地上的暗衛,就要往外麵走,擒雲急忙攔住他“少爺,還沒有完成城主交代的任務,您不能回府啊!”
禦少暄神情冰冷,風雨欲來,他沉聲道“月璣的婢女染病,我和她的孩子又被他人構陷成妖孽,我若不回去,月璣豈不是有危險?”
招搖站了起來,她說“五少爺若是現在回去,隻怕會暴露你在韶光閣中安插暗衛一事,讓城主對您和五少奶奶更加不滿。”
禦少暄身子一頓,招搖繼續說“五少奶奶聰慧,她一定能想到辦法脫困,少爺若真為了她的立場著想,就趕快平息這場瘟疫,才能名正言順地回府,回到她身邊護著她。”
禦少暄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半晌後,他沉聲吩咐“不管發生什麼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保護好少奶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