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有些戲劇性,容淵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瞬間亮了起來。
像畫一樣。
整個房間都熠熠生輝。
萬物眾生難抵其這樣的神明。
容淵不在意萬物和眾生,隻是覺得懷裡的人多看了他幾眼。
“你對我笑了,我的心跳得厲害。”
容淵聽見昕這樣說。
“這是什麼理由?”容淵笑得將腦袋靠在昕的肩膀上,側頭看著他的可愛的愛人。
“我隻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會這樣。”似乎是不理解身上人的話,昕認真回答道。
“所以你就下了毒,我現在不危險了?”
容淵看著他的愛人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xfanjia.
“你現在中了我的毒,若是沒有我的解藥,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死。”
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一絲憐憫也沒有。
容淵將腦袋磕在昕的頸窩,呼吸打在昕的脖頸上。
“那你要我做什麼?”清冷磁性的聲音含著笑意。
輕輕淺淺的微癢意讓昕不自在地扭動脖子。
黑琉璃般的眸子看著麵前這個桃花眼裡滿是輕佻笑意的男人。
“待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冰冷喑啞的聲音完全掩蓋了昕內心的思緒。
他沒說的是,其實下達完命令後就有些恍惚,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是終究是對於危險太過敏感和警惕讓他沒有撤回命令。
看到這人再次出現在百花樓後,他的內心竟然閃過一絲欣喜。
沒能忍住出現了。
看到這人低頭乖乖就著茶杯喝水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斥著一種巨大的滿足。
那雙冰冷的眸子裡出現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喜悅,淺淡得很快就消失不見。
可是讓他疑惑的是,明明這人呢對他已經沒有威脅了,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似乎有什麼更可怕的事要發生。
比如顛倒過來,生死掌握在這人手中?
昕覺得他才不會這樣將自己的生死交到他人的手中。
也就沒有理會潛意識發出的警告。
像昕這樣的從樓裡廝殺出來的孩子很多,但他卻是他那一批孩子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很可笑吧,其實當時的訓練的人是想留下一批最精銳的人。
可是最終隻剩下了一個。
昕依稀記得那天訓練的人滿眼驚恐地看著他,他殺紅了眼。
手起刀落,一片血紅。
再後來,樓主這個位置完全是殺人殺來的。
他的天賦驚人,短短幾年就練就了彆人一生都趕不上的武功,他懂得藏拙。
在殺了上一任樓主後登上了驚刹樓的樓主之位。
他沒有覺得這樣廝殺的方式有什麼不正常。
也沒有覺得背叛是應該憤怒的,他自己就是這樣得來的樓主之位。
當然不覺得彆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何況他是個冷血的家夥。
當初那場大廝殺不是沒有人想要向他求救,但是他隻記得刀子落在他們身上格外的順利。
他隻是覺得他們實在沒用,找了個他正好受傷的時機還殺不了他,那就不要怪他傷好之後,取了他們性命。
從滿是黑暗血腥的記憶裡脫身,昕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他比自己更適合這個名字。
昕字,光明美好、破曉新生、象征著明亮與希望,是一個光一聽就美好的讓人自慚形穢的名字。
不適合他這種身在黑暗中,染得極致的黑的人。
可為自己取名的時候,他就莫名地喜歡這個字。
就好像有人為他取過一樣,希望他成長為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