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容淵捂住胸口,神色痛苦。
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昕的眼神一閃,伸出的手卻被某個人一把抓住。
“你中的毒發作了。”昕冷靜道。
“什麼毒?”容淵麵色發白,感覺渾身無力,但還是麵帶笑意,“這麼厲害,你煉的?”
他甚至還有閒心想昕麵具下是什麼表情。
就好像他中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毒藥。
可是驚刹樓樓主的手中哪會有什麼普通毒藥啊。
多的是沒有解藥的毒藥。
而這個這個名為“火樹銀花”的毒藥就是如此。
“這毒是火樹銀花,隻有定期服用解藥才會沒事。
是驚刹樓中用來控製下屬的毒藥,也是最初創立驚刹樓的人傳承流轉下來的上古秘藥。
每月一次,若是沒有按時服用解藥的話就會痛不欲生,最後五臟六腑具裂而死。”
昕說完,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思,他看著容淵,像是要看清他內心真正所想。
是憎惡、惡心還是驚恐地想要逃離。
昕發現自己好像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乾淨無邪的小神君還是永遠溫柔地笑著,永遠用充滿暖意的眼光看他才好。
是的,暖意。
他說不出那樣的目光是怎樣的,隻覺得這樣的目光讓他感到渾身暖洋洋的。
讓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要擁有。
這樣想著,他緩緩伸出手,撫上小神君白皙的脖頸。
他不想要看到這樣的眼神。
殺意向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止都止不住。
昕紅了眼,殺意湧動,眼中跳動著炙熱的情緒。
再也沒有初見時那種死寂的冷。
然後呢?
然後他聽見小神君說了一句話。
一句什麼話?
他說:“你呢,你中了毒嗎?疼不疼?”
刹那間,所有的殺意和那些扭曲的執念消散的一乾二淨。
所有的東西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隻有小神君的笑是真的。
他在問我疼不疼?
疼嗎?
昕這樣問自己。
不疼的。
他當時沒感覺到疼,隻是覺得他一定要殺了那個給他藥的人。
然後將他掛在樓裡的暗牢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身上試過所有的刑具。
那時候他也沒有感覺到疼,隻覺得暢快。
可是現在、此刻,他再次回想的時候,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痛入骨髓的感覺。
真的,好疼啊。
無數日日夜夜他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沒有掉一滴淚,可現在他隻覺得自己眼睛好酸澀啊。
這算不算是要哭了?
容淵將昕的手放下來,將這隻可憐兮兮的小貓摟進懷裡。
然後就被小貓往嘴裡塞了一個白色的小藥丸。
片刻後,容淵的臉色慢慢恢複了。
小貓依舊縮在他的懷裡,容淵眼中笑意更勝,用手一點一點地從上往下撫著小貓的脊背。
他的愛人果然很可愛。
剛剛還張牙舞爪地想要殺他,說了一句話後就滿眼茫然地愣在原地。
無措地不知道該乾什麼。
然後就乖乖地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這一刻歲月靜好。
時光仿佛也在此停留。
隻是門口傳來啪的一聲,像是什麼重物落到地上的聲音。
容淵向門看去。
對上了門縫裡那雙驚恐至極的眼睛。
是老鴇青羅。
她/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三道內心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