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很喜悅,因為這位鐵匠做出的東西非常的精致精準,但重量單位隻能以克來取代,梵音很想問他計量的方法,但見鐵匠閉嘴不肯說,張文擎在一旁提醒道:
“這是吃飯的本事,你犯了忌諱了。”
梵音瞪眼睛吐了舌頭,連忙向人道歉,見她隻是個小丫頭,鐵匠也沒有太往心裡去,“如若您覺得可行,我便繼續的趕製一批。”
“太麻煩您了,這銀子……”梵音未等把話說完,便見鐵匠揮手道:“銀子不用你來付,都由張巡檢付過了!”
梵音看向張文擎,張文擎躲開這個話題,“如若可行,咱們便不打擾師傅了。”
“那……那走吧。”梵音知道此事不易在此計較,便跟隨著張文擎出了門。
“張大哥,多少銀子您不妨告訴一聲,這是生意上的事,您墊付著不合適。”梵音出門便站在原地要把此事說個清楚。
張文擎看著她,“算作我的束脩之資可好?”
“可我也沒教您學什麼啊!”梵音對他的說辭感到很奇怪,張文擎低下頭看她,目光中多了一分暖意,“那一日你的話對我是一個很大的啟發,這難道還不夠嗎?”
“那一句話也太貴了!”梵音露出苦澀的笑,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了,因為張文擎的目光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張文擎的目光一直沒有閃開,“我覺得值,無價之寶,我銘記於心。”
氣氛有點兒不對……
梵音目瞪口呆之際,張文擎已轉過了身,“回吧,彆讓楊叔父等久了,他難得能休一日,更想與你相處久一點。”
梵音應了一聲,隨後便神色奇怪的腹誹著,那到底是誰的爹啊?
這一路走來,張文擎一直都跟隨在她的左側三步距離,鮮少能出門走一走,明日十月初一雖是祭禮之節,但街上卻賣什麼物件的都有。
梵音換了心思,便帶著彩雲四處瞧看,張文擎也不催促,便在一旁守著看著。
雖是溜溜達達的閒逛,梵音也無非是給青苗和父親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青苗雖然是個丫鬟,但在縣令府中伺候人總好過到自家來,父親即便是不收她,好歹安撫兩句也能讓青苗那一張抑鬱憂愁的臉能綻放點兒笑容。
而梵音也真覺得父親的確需要一個女人貼心的照料。
縱使她再有本事,但她是女兒,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彆。
瞧著時辰差不離,梵音便與張文擎、彩雲一同往家裡趕去。
快要行到家門,梵音遠遠的就看到那裡停了一輛馬車,腳步略有猶豫遲緩,這又是誰來了呢?
張文擎的神色多了一分緊張,快步的趕過去打開院門。
推開院門的那一時,張文擎不由愣了,因為此時在與楊誌遠於院中品茶談詩的人正是方靜之。
他怎麼來了?
張文擎沒有等梵音,而是直接邁步進門。
見到張文擎,方靜之也有些驚喜,“文擎兄怎麼也來了?還想過幾日去張府找你出來喝茶,心情已經好些了嗎?”
張文擎隻微微點了點頭,“恭喜你科考順利,也祝你早日能奪三元之魁。”
“那種事我也就做夢之時才想想。”方靜之看著梵音進了門,即刻走過去便道:“懷柳妹妹,我是特意奉母親大人之命來接你去我家,明日清晨母親與你要一同去寺廟上香,今晚不妨就在我家住一晚,你看如此可好?”
梵音微動眉頭,去他家住一宿?這是方夫人的吩咐嗎?
張文擎的臉色僵緊,直直的看向梵音,陪同方夫人上香,那是多少人期盼的榮幸,可在縣令府留宿一宿,那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了!
目光在方靜之與梵音之間徘徊,張文擎不免想到方靜之時常提起他與楊懷柳乃同月同日出生的緣分。
心裡為何有些難受呢?
張文擎的目光深邃,梵音的臉上滿是訝然,方靜之在看著他、張文擎也在看著他,自家老爹在一旁似無事之人一般在朝她笑,這是怎麼回事?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