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祭拜
二胖一連幾日都沒有再來楊家習課,張家更好像吹氣的一股風,瞬間便與自家斷了往來,這倒讓梵音心裡甚是奇怪。
招誰惹誰了?
晚間楊誌遠歸來時,梵音忍不住問了幾句,“二胖好幾天都沒有來,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斷了來往,也沒派人來傳個話,到底怎麼回事?女兒是否要去他們家看看?”
楊誌遠頓半晌,“還是先不要去了,張縣尉是心中對我有氣,這件事還得為父親自出麵才行。”
梵音瞪了眼,“有氣?”
“是啊,有氣,”楊誌遠含糊半天沒有再說,他總不能說因為張縣尉硬逼著張文擎定親,沒與自家成了親家,心虛的賴到他們頭上了吧?
梵音也沒有再問,看著老爹一臉的無奈,顯然還有其他的事,“父親可是遇上什麼難題了?”
“本想去京中見一次方縣令,這回是去不成了。”楊誌遠對此沒有隱瞞,“宇文侯府要派人向懷遠大將軍的墓叩禮,表示對先人的敬重,曹縣令躲了,今日把為父召過去稱不把這些人招待好,就不允為父休假去京城,即便去了也……他也要上書吏部不允為父離開慶城縣。”
“這是為何?”梵音瞠目結舌的看著,“每一次來了達官顯貴他不都急著上前去應酬的嗎?這一次怎麼還……還下了這麼狠的話。”
“宇文侯與懷遠大將軍一直都是死對頭,你說他們家人來拜懷遠大將軍能是什麼好事?”
楊誌遠冷嘲一笑,“曹縣令這是怕兩邊都得罪了,所以推我出去當替死鬼,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都可以往我的身上賴,誰讓這一次是為父全權負責的?”
梵音在心裡嘰裡咕嚕把曹縣令一通怒罵,連八輩祖宗墳都撅出來了,但表麵上仍然笑嗬嗬的安撫著,“也是父親有本事,所以他才把這件事交給父親,父親一定能夠把這件事順利的辦好,然後去京中見方縣令。”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畢竟咱們家與鐘行儼還有幾麵之交,否則曹縣令也不會硬把此事推給為父,如今要知道的是宇文候會派什麼人來,是真的祭拜還是要有其他的動作,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為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楊誌遠這麼說,梵音嘀咕一句,“還能有多大動作?總不能把人家墳刨了。”
“是個難題啊!”楊誌遠的感慨讓梵音心底一顫,想著鐘行儼,這個禍害若知道宇文侯派人前來拜祭會是什麼反應?
如若真是對手的話,那當初刺殺他的人會與宇文侯有關嗎?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宇文侯派到慶城縣祭拜懷遠大將軍的人會是宇文信。
宇文信雖然在宇文侯的麵前有幾分話語權,可在外人的眼中來看,他就是宇文侯家中的雞肋。
武將之家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腳不踩死螞蟻的食素文人,這怎能不是雞肋?故而這個消息一傳出,所有人都覺得宇文侯這是對懷遠大將軍徹頭徹尾的汙蔑、羞辱。
可懷遠大將軍已經過世,如今宇文侯府手握重權,即便有人心中不忿也都隻能關起門來罵兩句娘罷了,沒有人敢真去與宇文侯唇槍舌劍的戰一番。
曹縣令得知宇文侯家來人乃是宇文信時,不由得朝天磕了幾個頭,慶幸自己把這個鬼差事交給了楊誌遠,要倒黴就讓他去吧,自己還是病幾天,等著宇文信離開之後再痊愈為好。
於是楊誌遠在預定那一日早上便趕到城門口相迎,同行的還有新來的縣丞,可他從出門就開始打噴嚏、流鼻涕、咳嗽的快把肺都吐出來了,顯然已經病入膏肓,楊誌遠剛上前說一句“不行便回”的話,縣丞當即吩咐人抬轎子就跑。
撿銀子恐怕都沒有這速度……楊誌遠心中腹誹,也是一腦門子無奈,隻得耐心的等待著這位宇文公子的到來。
宇文侯府的隊伍緩緩而至,因是來吊喪的,故而馬車的車圍和護衛的衣裝都是青布的顏色,對死者倒還存留一份尊重。
楊誌遠心中鬆了一分,起碼沒有披金掛彩的來耀武揚威就是勝利的開端。
馬車停下,楊誌遠急忙上前道:“慶城縣主簿楊誌遠恭迎宇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