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滅口
梵音哄勸著沈玉娘之時,宇文信正在接收護衛回報。
“公子,楊家的兄弟倆已經帶來了,您是否要見?”
“其他人呢?”宇文信的神色很淡漠,自從他那一日親手殺了一個護衛之後,身邊的人雖不敢再擅言多嘴,也離他更遠。
宇文信之前便相信死亡可以壓製一切,如今他更相信了。
“楊家老太太路上被嚇死了,至於其他的人驚慌瘋癲,說話更是語無倫次,卑職已經全部滅口,隻留下這兄弟二人。”
宇文信抿了一口茶,好似對他來說,滅掉一家人命比踩死幾隻螞蟻更不值得同情和憐憫。
“楊家的兩個兄弟肯合作麼?”
“楊家的老大不肯,想要與您談,有心要官胃口太大,老二表示隻要給銀子,他什麼都能做。”護衛頓了下,“楊誌奇為人貪婪,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一直說楊誌遠是個孽種,他父親在外生的野兒子,但楊誌飛不肯認,讓他不要信口胡說。”
宇文信的嘴角輕俏,“有一個人肯說就夠了。”
“公子請示下。”
“給這個楊誌奇銀子和足夠的女人,再讓他賭個痛快,先讓他嘗兩天的甜頭再帶來讓我見。”宇文信閉上了眼,手指在腿上輕彈,“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有失誤,也絕對不容彆人插手!”
“是!”
護衛領命退下,宇文信半晌才緩過神來。
這件事的籌劃是他與宇文侯私下談妥之事,連他的兩位兄長都一無所知,行動也極其隱秘、迅速,可為何楊誌遠到現在都不肯出現?
方青垣已經擺開了陣勢為他歌功頌德,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音訊。
難道這其中出了什麼錯漏的地方?會是鐘行儼麼?宇文信始終把鐘行儼當成了心中最大的勁敵。
也隻有他,隻有他能夠及時看破自己的謀劃,除他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屑。
“公子,越王府派人來,越王要見您。”
護衛的回稟讓宇文信無心再細想,越王才是他要把持住的人,他的身份、地位都要依靠這個人的賞識才能得取,他要維持住,待有一日他能徹底的站穩腳跟,那些曾經對他侮辱嘲諷的人,他要親手一個一個的除掉!
梵音終究是哭著鬨著讓沈玉娘開了屋門。
沈玉娘看到坐在地上不肯起的梵音臉色通紅通紅,伸手扶起她,“快起來,地上涼。”
“不起。”梵音撅著嘴,“二姑奶奶把剛剛那話收回去,我是根本不知道伯夫人的心思,這是好事,是楊家的大喜事,我巴不得有位娘到家中操持家事,怎麼會因為這等事不喜拒絕?您這樣想我,我心裡也委屈得慌,我不起!”
梵音心裡已經想了明白,她現在把父親續弦的婚事定下,即便是她的身世揭出,起碼也有人能夠撐得住楊家,能夠撐得住父親的臂膀。
這一件事是梵音心底永遠的痛,無論會否發生,她都要提前做出準備!
沈玉娘性格溫和,出身伯府,長相也好,雖如今是守寡之人,可寡婦另嫁也不是沒有的事,換句話說是自家燒了高香,她怎能再把這件事給壞了?
沈玉娘的臉更紅了,“是我的不對,不該誤會,你快起來。”
“那是您答應了?”梵音刨根問底兒,沈玉娘扭過身子,“父母之命,我說的又不算,你在這裡撒潑也沒有用,亦或許還要……還要之前的婆家點頭才行,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還有這樣的說法?”梵音愣住,沈玉娘點了點頭,“有這樣的規矩。”
“那我還是先起來吧。”梵音抹抹哭紅的眼睛,沈玉娘拿了帕子給她擦擦,“你父親的事也彆太擔憂,如今你住在忠奉伯府,外人都知道這裡為你們楊家人撐腰,你還跟著鹹池蘿卜淡操心的,都說你是個小大人兒,可也不能這樣的勞累自個兒,總嘮叨自己是操心的命,那也是自己找的,與命相比,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梵音歎了口氣,“你說的也對,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她看著沈玉娘,也是心中苦悶想要尋人傾訴,“我問你,若是你知道最親的人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沈玉娘琢磨下,“他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