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信到楊家提親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比他即將成為越王殿下的女婿還要更快一分。
楊懷柳的拒絕、宇文信的斷言,八卦總是添姿加彩,傳聞也早已經被渲染成畸形的怪物。
宇文信因為此事與宇文侯爭吵一番之後,便被越王請去,從越王府出門時,他隻覺得渾身汗流浹背,但總算度過了這一關卡。
隻是越王也給他加了一個難題,那便是不允鐘行儼順利的度過守孝期,更是不能讓他領西北軍出征。
宇文信為此事傷透腦筋,雖然越王賞識他、更是招他為婿,可是越王的凶殘暴戾是有目共睹,即便是親人,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天家無親,這是越王自懂事起就明白的道理。
他可以依仗越王的勢力耀武揚威,可越王交待的事情,他必須辦妥,否則自己在越王府根本不可能立足。
因為他與越王府更近一層,宇文傑與宇文勝已經視他如仇敵一般,隻等著他什麼時候出個錯便狠踩在地……
怎樣才能讓鐘行儼踏不出京城呢?
宇文信正在思忖之時,門外侍衛回稟:“宇文公子,方青垣求見。”
方青垣?他上一次的事躲過之後便再沒有出現過,原本宇文侯欲尋他為替罪羊,可孰知他居然掛上了文淵閣大學士,將他安安穩穩的保了下來。
今兒他要見自己能是什麼事情?
宇文信頓了半晌才擺手,“讓他進來。”
侍衛前去引領,方青垣笑容滿麵的進了屋,拱手道:“下官為宇文公子行禮了。”
宇文信掛上招牌式的微笑起身,“方縣令今日忽然到此讓我格外驚訝,多日未見,您一切還順利?”吩咐著一旁的侍衛上茶,宇文信更是引他坐在正位。
對宇文信的熱忱招待,方青垣的心底也多了興奮。
上一次的事他雖然找了大學士來保他,可那不是一條正路,更不是一條快速的路。如今宇文侯府的聲勢在宇文信即將成為越王女婿的消息傳出之後,如同躥天的炮仗,飛漲入天。
這一動作可謂在一直悶頭不語的方青垣心裡撓了癢,也是近期與眾位大學士相交時遇上了坎兒,那些酸腐之眾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致,難道在縣令之位上呆一輩子麼?
方青垣搖了搖頭,琢磨了許久,他決定來拜訪宇文信,無論成與不成,他起碼要先做出個樣子來。
“托您的福,一切都還算順當,隻是……”方青垣苦笑一聲,“隻是上一次的事對我衝擊太大,還有幾分緩不過氣啊!”
宇文信笑了笑,“那有何事我能夠相助?您不妨直接說出來。”
“我更願替宇文公子分憂!”方青垣的話讓宇文信頓了半晌,隨後道:“我這裡倒真有一事,請方縣令給予意見?”
“宇文公子請講!”方青垣的眼睛發亮,宇文信湊近他噓聲說了幾句,方青垣的眉頭皺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也聽說過宇文信向楊家提親的事,而如今他要除掉鐘行儼,這絕對不是一個容易的事。
但若是容易的事,也就輪不上他了?
方青垣想起楊誌遠,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他原本是自己帶出來的一個跟班兒,如今卻攀上了伯府,日子過的蒸蒸日上比他還要舒坦。
方青垣的心底有幾分嫉妒怨恨……
恨意蒙蔽了雙眼,之前那淡薄的情分早已煙消雲散。
“在下有一計!”方青垣的眼中透出了一股狠意,“您仍舊可以從楊家下手,但就看您是否舍得嘍!”
宇文信的眉頭微皺,“你說。”
方青垣低聲敘講了近一個時辰,見宇文信仍舊拿捏不定,便道:“……如若宇文公子不嫌棄,這件事由在下來辦。”
“留住那丫頭的命,”宇文信指敲桌案,“我知道你兒子對楊懷柳心儀,而你更嫉妒楊誌遠,但即便是要那丫頭死,也是由我親自動手,誰敢沾染她一根手指,我就要了你的命!”方青垣心中一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