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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停車場,郗霧從兜裡掏出鑰匙才發現簡柏塗給的是輛跑車。
還在躊躇之餘,耳邊聽到靳斯則清冷的聲線蘊著酒氣,“怕什麼,反正我的也是你的。”
那時她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你的司機呢?”
“他父親生病,總不好耽誤人家回去照顧。”
“你的其他朋友呢?”
“除了你和簡柏塗,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內哪來的朋友?”
“那為什麼不住簡柏塗那?”
靳斯則想了一會,“他女朋友可凶了,不喜歡我。”
簡簡單單兩句話就把自己摘乾淨了。
言下之意,找你是非必要之選。
“行,那今天之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嗯。”
郗霧沒有想到他答得乾脆。
車內半響無人說話,氣氛微妙的寂靜。
他看了眼靳斯則,發現他在抬頭看月亮,靳斯則想打開車頂被郗霧一道掌風製止,他喃喃自語了一會,郗霧聽不清。
對於醉酒的人隻能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著哄著。
這是成年之前父親教給她的經驗。
喝醉後的靳斯則今天的話有些密,又問她:“今年是不是比以前更冷了。”
同樣的話,在回國當天她也說過相似。
其實她也早已分不清是心冷還是這個季節比以往更冷了幾分。
郗霧沉默不說話,直到他搖下車窗冷風混夾著雨水倒灌進了車內。
“你乾嘛?”郗霧出聲。
他向郗霧笑著,笑得比任何時候都勾人,“實在看不清了。”他頓了頓,擦著隱形玻璃。
郗霧被逗笑了,隻是下一秒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郗霧,助動車是不是都比你開的快。”
“是是是,我又不像你,玩賽車滑野雪像玩命似的。”郗霧附和著。
靳斯則半醉,但說的都是真心話,“後來我聽你話,不玩了。”
話說到一半,午夜雨勢漸大,剛回國的郗霧還沒有習慣左右駕駛,一個躲避讓人撞在了石墩上。
靳斯則那頭氣息微動,蘊著笑,“剛說兩清,現在又牽扯不清了。”
她稍稍彆過目光看了一眼靳斯則,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可偏偏臉上醉酒的紅暈的和酒氣做不了假。
警察來了之後,隻是拍了些照和例行詢問。
事故救援車沒多久就來了。
工作人員將信息錄入,沒頭沒尾的問了句,“你和車主什麼關係?”
郗霧想了很多種,最後隻憋出一句,“我哥。”
偏頭看向他,他的眸色變得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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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則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頭疼劇烈的宿醉感惹人不快。
臥室裡暗沉沉的透不見光,空氣中還蘊著打濕的玫瑰味。
視線一瞥,床頭還放著郗霧的照片,照片上還有一條邊牧。
靳斯則盯了照片很久才起身拉開窗簾,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霧茫的失色中,像剛燒完的灰燼暗啞的讓人透不過氣。
老舊小區的隔音不太好,在房間裡還能聽見淨水器加熱的聲音。
他在客廳坐了會,房間不大但處處都有生活的氣息,門邊的狗糧他猜測是克裡斯的。
抬眸掃了一眼茶幾邊,奧美拉唑、健胃消食片有幾板沒幾顆的半隱在盒子裡。
看樣子早已是慣性。
郗霧從浴室出來,整個房間都蘊著紅酒醉人微醺的玫瑰味。
她擦著側在肩膀濕漉的發尾,對上了靳斯則的視線。
簡柏塗的電話來了,靳斯則本來不想接,無奈他來來回回打了很多個。
“什麼事?”語氣有些不耐煩。
簡柏塗覺得好笑,”你語氣不耐煩個什麼勁?昨天車撞壞腦子了?”
靳斯則不想和他多做解釋,但又想起那天和郗霧初遇,拿著“小盒子”怕她是因為誤會,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小盒子記得給小侄子,他去野外徒步需要,那掛了。”
留下電話那頭一臉懵逼的簡柏塗,“什麼?”
掛了電話,靳斯則審視著郗霧眼裡的神情。
她倒是不以為意,隻是看著他額前的烏青有一點心虛,視線漂浮著刻意回避他的視線。
“你這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