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霧捧著馬克杯,熱巧還冒著熱氣,身邊的靳斯則小聲提醒她,“燙,慢點喝。”
靳斯則也要了杯法芙娜熱巧,靳斯禮問他,“你不是從不喝熱巧嗎?”
“喝了一次覺得挺好喝的。”囫圇帶過又轉移了個話題出去了趟。
郗霧看著靳斯則的背影思緒早已和他一同飄走,喝了口熱巧反被燙口。
視線裡急不可耐的想要尋找一份解藥,一杯冰咖啡推到郗霧眼前。
是靳斯禮的。
“喝吧,我也點杯熱的。”
靳斯禮已抬手叫了服務員。
咖啡廳內播著爵士樂,“你們在談戀愛吧?”靳斯禮垂眸看著菜單問。
郗霧怔了怔,不知如何開口。
她不知道明明掩飾的這麼好為什麼會被發現。
靳斯禮點了杯Espresso與服務員點頭致謝後,他偏過頭與郗霧的視線不偏不倚的相撞。
他清冷的聲線淺淡開口,“郗霧,我也愛過人。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的。”本是一句肯定句,靳斯禮最後卻加了一句,“你愛他,對吧?”
靳斯禮看著郗霧,似乎在等郗霧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郗霧點頭,遲疑的問:“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做的不好?” 他蹙眉似有不解,卻語氣平和的深中肯綮,“郗霧,你一直做的很好,終其一生我們都做不到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如果斯則選的是你的話,那我也很放心。”
她以為靳斯禮說的“放心”是她比一般人更好拿捏。
畢竟,她從13歲就住在靳家,一切都是靳家給的。
可一聯想到靳家她還是會不自覺蹙眉,卻沒有想到靳斯禮直接點出了她的顧慮。
靳斯禮沉靜開口,“郗霧,如果你的顧慮是靳家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他的視線瞥向窗外,眼裡像落了霜,“我希望我們兩兄弟裡至少有一人隨心而活。”
那時的郗霧沒有讀懂他眼裡的深意。
等靳斯禮收回目光,抬腕看了眼看表,“好了,斯則也快回來了。”他拿起茶杯示意碰個杯。
在杯壁清脆的回響中,他說:“郗霧,我就這一個弟弟,我也把你當半個妹妹。無論前路艱難我都會支持你們,愛本就該被熱烈被光明正大的回應。”
等快走時,靳斯禮杯中的Espresso未動。
郗霧就懂了。
這是郗霧除靳斯則以外收到的來自靳家的第一份善意。
不需要偽裝也不需要小心經營,更不需要刻意討好,隻需要接受的真心。
等靳斯禮離開瑞士的那天,他問郗霧,“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等你成為我弟妹那天再告訴你。”
她看著靳斯禮揮手的背影,與熙攘的人群一起消失在機場。
沒有想到那是最後一麵。
郗霧擦過眼角噙著的淚。
當時的回憶曆曆在目,答案會永遠消失在時間的年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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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霧剛準備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張叔渾厚的聲線,“是二少爺啊。”
她在樓上看了一會,靳斯則手裡挽著的大衣交給了張叔。除了和張叔交談外,其他時候表情很淡,身形又明顯高出其他人一截。
剛準備轉身。
“郗霧。”張叔喊他。
她扶著欄杆低頭對上了靳斯則的視線,同樣的地方卻像是與9年前的自己對鏡映照。
當年,13歲的郗霧跟著母親來到靳家,郗母安心是他大伯名義上的“紅顏知己”。
她的名字和本人反差感強烈,一點也令人不安心。
郗霧來的那天,剛通宵做完物理競賽的實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