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舸挑眉:“……同事?”
雪祁冷淡地說:“算吧。”
薑明舸問:“你的上一個持有者死了?”
雪祁沒說話,嘴角卻浮現出了一絲奇異的冷笑,這令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怕——不過他的表情一向都有點可怕的。
薑明舸不再詢問,因為她已經看出,雪祁並不是很想回想起過去的日子。
這問題最終她肯定會弄清楚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有更為重要緊急的問題需要解決。
薑明舸問:“所以,下一次,你準備去哪裡找食物呢?”
對,這才是現在最重要最緊急的事情。
她是人類,對其他吸血鬼的死活當然不是很關心,雪祁愛吃就吃,她無所謂。
但是吸血鬼又不是韭菜,割完一茬還有一茬、迎風就長不愁後續。
雪祁還隻知道一個……這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節奏啊!
雪祁:“…………”
雪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有點不太樂意回答這問題了。
但他還是張了張口,含糊地說:“之後再說。”
薑明舸:“…………”
薑明舸從床上跳起來,伸手在他身上擰了一下,又留下一個小小的月牙指甲印,雪祁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但身體卻微妙的繃了繃。
……他吃飽了,不可以想。
雪祁這樣警告自己。
也正因為他今天吃飽了,所以才敢這個樣子走到她的屋子裡來。
薑明舸掐了掐他,又摸了摸他胳膊上的指甲印,今天他們的距離似乎又更進了一步,她連著掐了他兩下,他都沒有躲開。
薑明舸懶洋洋地說:“算了……看來還是要我想辦法,誰叫我鐵了心要養你呢。”
雪祁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他抬起眸瞧著她,說:“你不必……”
薑明舸擺了擺手,對他說:“我記得我利用咒印力量下的那道命令是——不許殺人,覓食對象要經過我的同意?”
雪祁閉上了嘴,點了一下頭。
薑明舸說:“那就對了……既然我都說了這樣的話,當然要為你打算起來了,其實,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我以為你吃動物血就可以了。”
雪祁盯著她看,問:“你想做什麼?”
——難道真的要為他挑選覓食對象?
她要對同為人類的同類下手嗎?
這讓雪祁覺得有點意外——或許這是因為他後來總在無意識之間把薑明舸當做需要保護、需要隱瞞的人。
但她其實不是。
如果她真的是個朝九晚五、非常普通的女孩子的話,那她不會因為看到了一件他腳邊的襯衫就選擇信任他,也不會那麼果斷地把那個驚慌的女人給弄暈。
——她把那個女人弄暈的時候,雪祁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他們是共犯。
他和很多人都當過共犯,但是隻有這一次,這感覺令他興奮。
現在……她還要繼續和他一起當共犯麼?
薑明舸的心裡的確是這麼考慮的,她從一開始就是這麼考慮的。
她其實並不覺得人類相較於其他的東西有多麼的高貴、多麼的不可褻瀆。這和外婆的教育有關,外婆當年帶著她去做事的時候,她們也曾見死不救過。
那次是一個身家豐厚的企業家,姓趙,家裡是開酒廠的,在本地的商人圈子裡有名有姓。這位趙總才剛五十,就把家裡的生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