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閣學坊不過是個學府,縱使在皇朝名滿天下,又哪裡比得上在朝中擔任要職,有權有勢來的實在。
淩卓下旨時也是頗為猶豫,還是皇伊賢按著她的手在調令上蓋上了她的鎮國玉璽。
程容若在金陵為地方官已經兩年有餘,已經做出了足夠的政績。
如今皇伊賢已經親政,所急需的是廣招天下有才之士,充盈朝廷一些新鮮血液。
即將重開的恩科自然能起到一些作用,但能榜上有名的多是世家子弟,各有派係。哪裡有自己培養出來的可信又靠譜。
將程容若調進千閣學坊手握學子麵聖之權,也是給帝王打個前線,篩查和挖掘人才。
這重任非他莫屬。
再見容若之時,他正在學坊為他分配的院落裡種下一排薔薇,提了水桶澆花。
一身藏藍色長衫,長發用玉簪挽在頭頂,絲絲縷縷的碎發落在眼角眉梢,眉眼專注的澆著水,他身形頎長,縱使挽起衣袖,衣角染了些泥也那般風度翩翩,優雅得體。
見淩卓身著常服孤身而來,便也沒拘著君臣之禮跪拜,而是遠遠的衝她招了招手打了聲招呼。
淩卓自是不會計較這些,不拘禮節,她反而更舒服些。
“容若大人真是閒情逸致,虧我還擔心大人會不會因為領了個坊主之職便心生不悅呐。”淩卓湊近了離的近的薔薇聞了聞,撇了下唇角,不咋好聞。
聽她語氣調侃,姿態放鬆,程容若已經習慣了,此時看著淩卓卻是莞爾一笑:“二位陛下的安排,容若哪裡敢有怨懟之心。容若還得多謝陛下和次帝殿下對下官的信任。”
見容若已非當年入宮給她講皇朝史誌時的謹小慎微,已經胸懷開闊豁達。
淩卓自是明白皇伊賢對程容若的引導功不可沒之外,也有他自己的心性本就如此。
人,終將要成長,不管是哥哥,還是容若,亦或者是她,誰又不是在努力推動著皇朝這座巨輪航行時隨著一起成長,縱使有風暴和巨浪,也不能退縮放棄。
淩卓將記載著自己對千閣學坊改製的規劃圖冊遞給程容若。
“我隻是列了些想法,還是得和你商議後再規劃規劃才能推行。”
接過厚厚的四五本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