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警報聲不斷響起, 急促的聲音讓每個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即使實驗室已經聚集了一大批裝備齊全的護衛隊, 依舊能從遠處聽到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哢嚓哢嚓——
特質玻璃碎裂的聲音好似某種不詳的征兆。
所有人都戒備至極地盯著薛文宇,有異能的開始調動異能,沒異能的也已經舉起了特製武器。
這種嚴肅的氛圍傳染到了係統,它一驚。
經曆過三個世界,係統已經能夠通過謝輕剛剛對薛文宇不一樣的態度,敏銳地辨認出薛文宇是宿主家屬了。
畢竟,它家宿主都不怎麼對它笑的。
【輕輕, 他竟然要對你出手嗎?】係統震驚了,語氣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係統連忙安慰著, 【輕輕不要難過, 他就是單純的腦子有問題,心智不全傻傻的, 之後等他腦子好了,他一定會後悔的。】
不管是護衛隊還是係統有這樣的反應都是正常的。
謝輕看著麵無表情的薛文宇, 對方眼睛裡的情緒都被駭人的血色所掩蓋,除了有人形,他就像是某種殺器,讓人毛骨悚然。
困住他的特質玻璃是基地根據引發末日的隕石專門研究的, 堅固性極強,對異能具有一定的免疫性,即使是承受力量型異能者的全力一擊, 玻璃也不會損傷絲毫。
可現在,特質玻璃竟然被薛文宇幾下就打爆了。
而且薛文宇可能無意識地調動了他的異能,極強的異能威壓再實驗室裡蔓延,謝輕能清楚地感知到薛文宇的強大和危險。
單看外表, 怎麼看都是一副要乾架的樣子。
但——
‘手好痛,可以示弱嗎,通過示弱讓他心疼擔心我。’
謝輕看著被強大異能威壓逼得麵色發白、腿微微發顫的部分普通人。護衛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了,看薛文宇的眼神就像在看某種此生大敵,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被壓製狀態。
他們不敢貿然出手,薛文宇身份特殊,沒有上麵的命令,不僅不能擊殺,而且還得在限製住對方的時候儘量不造成傷害。
情況越是嚴肅緊張,他們越是僵在原地,選擇讓薛文宇先出手。
他們緊緊盯著薛文宇靠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如果我說手痛的話,他會幫我吹吹嗎?’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很認真地思考,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麵,話語的最後帶出了一點雀躍。
恰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人急匆匆地趕來。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鬆了口氣。
華遠楓是薛文宇的好友,也是薛文宇成為喪屍後唯一還記得的人,薛文宇一直都很聽華遠楓的話。
華遠楓走到薛文宇麵前,不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拉著薛文宇就要走到備用間。
血瞳青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朋友啊,應該要聽他的話的。’
‘但我好像是個見色忘義的人,嗯,沒錯,我就是。’
‘以後不能再聽他的話了,我要守男德,以後就隻聽一個人的話。’
說罷,薛文宇擺脫了他的手,然後微微彆開臉。
莫名覺得自己正被劃清界限的華遠楓:?
他疑惑地看著繼續往前走薛文宇,竟然從好友身上看出來了一些莫名的驕傲,就好似薛文宇做了一個什麼明智的決定似的。
華遠楓一臉懵逼,但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很有目的性地徑直走去,看著護衛隊越來越警戒,全都擺出了要攻擊的架勢。
除了薛文宇的腳步聲外,場麵一下子安靜極了,氣氛越來越詭異。
眼見薛文宇已經走進了人群,就在所有人呼吸幾近停滯的時候。
他們看到凶神惡煞的青年停下了腳步。
心跳瞬間跟著一道停止。
“痛。”
他們聽到了一道委屈的聲音。
“?”
“痛。”又一道聲音在詭異的沉默中響起。
“?”難道剛剛沒有幻聽。
還以為自己會命喪於此的護衛隊們茫然地看著薛文宇,對方還是那副麵癱,看起來冰冷無情,但他卻抬起了自己的手,“紅了。”
那聲音可憐巴巴極了。
所有人都寂靜了下來,呆滯地看著薛文宇,又看看薛文宇麵前的謝輕。
就在大家一臉茫然的時候,華遠楓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就是薛文宇的那個前男友啊?”
聽到這句話,在場人皆是一怔,旋即麵容都有些扭曲。
他們看著薛文宇,雖然對方還是那副樣子,但他們就是莫名地看到對方後麵不斷搖晃以示忠誠的尾巴。
“。”心情複雜。
想到自己剛剛仿佛心臟驟停的感覺,所有人深呼吸以壓抑著憋屈。
‘貼貼到了。’
被他們看著的薛文宇依舊猶如麵癱,讓人完全摸不準真實想法。
‘被拉起手來看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關心我。’
謝輕借著過去的舉動調整了下站姿,他的視線從幾個表情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人臉上劃過。
“要我幫你塗藥膏嗎?”
將這幾個人記下,謝輕垂下了眸子。
“要。”回答得特彆迅速,好似生怕謝輕會反悔似的。
‘他好好,喜歡!’
‘等等!’薛文宇忽然直勾勾地看向了華遠楓,對方正在安排護衛隊撤離,隻留下了幾個人。
‘好像聽到了前男友,果然,我就知道,我和他關係肯定不一般,肯定是很親密的那種,是互相喜歡!’
雖然薛文宇還是冰冷無情的麵容,但謝輕看到他的耳朵紅透了。
但下一秒,這道開心的聲音就立馬失落了下去。
‘但為什麼是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