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神魂有些憂慮著急,他給蒂莫西開的金手指就這麼屬於謝輕了?!
神魂又看蒂莫西,複雜的心頓時默住。
蒂莫西顯然也被影響到了,正同樣呆呆地看著謝輕,臉頰泛紅,而神魂也沒有辦法幫他從這種影響中拽出來。
神魂隻好試圖用聲音叫醒他。
“你清醒一點,你忘記你之前是怎麼討厭謝輕了嗎?”
蒂莫西還在恍惚中,“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長得這麼好看,知道的話就不會討厭了。”
神魂聲音拔高了些,“你剛剛還期待真正的勇者揭露謝輕的身份呢!”
蒂莫西小小聲地道,語氣有些擔憂,“彆吧,奧斯頓應該也不忍心傷害謝輕吧。”
神魂:“。”
神魂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恨鐵不成鋼地地道,“你還記得自己的夢想嗎,你再這樣下去,你要怎麼完成,就算謝輕長得好看,但你的金手指已經移到他身上了。”
“我知道。”蒂莫西在心裡響起的聲音有些委屈,隱隱還帶著哭腔,“可是他真的好好看。”
神魂:“。”
神魂心累極了,他隻能慶幸現在和謝輕有衝突的是奧斯頓和魔王,看來隻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希望能儘早見到那位新神。
這樣想著,神魂也再去看謝輕,再度頓住。
謝輕究竟為什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啊?!
*
森文看著大家的反應,麵無表情,握著謝輕的手卻用力了些。
眼神也狠狠地剜向魔王,他好像突然多了無法估算的情敵。
那寒意凍得魔王理智更回籠了些,他終於艱難地想起了正事。
謝輕沒有去看大家的反應,隻是垂眸看著地麵上碎掉的麵具。
他的眼睫很長,垂下來更像是攏住了的扇子般,在如骨瓷般瑩白的膚上落下一片陰影,偶爾的輕顫都勾得人心神動搖。
魔王這才憶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他看著那些碎片,心虛和自責不斷地向上湧出。
他甚至想要時間倒流回到過去,好製止住剛剛那過分的行為舉動。
隻是這注定是不可能的,隻能等到之後再補送了。
之前想好的計劃也已經沒有執行的必要,魔王想要帶走謝輕。
這個念頭隻是剛剛化劃過腦海,魔王就感覺全身心都在沸騰,心臟更是好像要跳出身體似的。強烈的期待讓他十分迅速地便找到了新方案。
他的聲音已經溫和到不像話,是會被懷疑被彆的物事附身的地步,但隻要聽到他對話的人是誰,便又詭異地覺得正常極了。
“謝輕,你冒充勇者的事情已經暴露了,他們會排擠你的。你繼續待在這裡隻會受到他們的責備拷問,你是生存不下去的,還是跟我一起回深淵之地吧。”
這完全是在瞎說。
在場人的反應和他的話截然相反。
但魔王用了惡魔蠱惑人心的能力,可以讓人下意識地信任他親近他。
他現在的手段要比剛剛強製擄走蒂莫西的行為,溫和費心思多了。
周圍人呆怔的眾人瞬間清醒,意識到魔王用途並發覺到他肮臟下作手段的他們,終於找回了言語的能力。
“我們才不會這樣做呢,什麼冒充,根本沒有冒充,是我們非要把他當成勇者的。”
“我們沒有發現是我們的錯,和謝輕有什麼關係?”
“彆在這裡挑撥離間,你才是罪魁禍首,明明就是你逼迫謝輕假扮勇者的。”
無數的聲音響起,有的是無條件地偏袒,還有的尚能找到魔王的漏洞。
謝輕聽著這些聲音,視線才從碎掉的麵具處挪開,抬起了眸。
眼角的淚痣伴隨著他的這個動作變得格外清晰,仿佛吸納了星光的眸子成功撞入了所有人的眼底。
無法抵抗的盛極顏色在引發一陣意味不明的聲響後,也讓大家的思緒直接中斷了片刻。
砰砰砰的心跳聲更加清晰了。
再喚醒他們的,是謝輕的聲音,他看著魔王,輕聲道,“可是你剛剛還想殺我。”
魔王一怔,心往下沉著,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後悔。
強烈的情緒起伏甚至讓他忽視了,謝輕沒有
被他言語蠱惑到絲毫的事實。
在場的人同樣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見謝輕沒有要跟魔王離開的意思,他們皆是鬆了口氣。
謝輕繼續開口,視線落在了石中劍上,“你說得對,我確實冒充了勇者。()”
——
;()”
眾人都是怔了怔。
有過先前眾人當範例,他們能夠明顯對比感受出不同。
奧斯頓現在的反應是和那些幫謝輕開脫之人不一樣的。
他似乎是完全發自內心地說出這句話,而不是因為謝輕的樣貌。
奧斯頓是真的覺得謝輕沒有冒充他的身份!
可為什麼?
謝輕雖然冒充了奧斯頓的身份,但因為隻是剛開始,所以並沒有怎麼影響到其他人,唯一一個傷害的人就是奧斯頓。
奧斯頓也是最大的苦主。
可怎麼奧斯頓似乎比他們還要更真情實感地維護謝輕?
甚至要比謝輕本人更重視他的名聲?
魔王眼睛微眯,他摸不清楚狀況地看著奧斯頓。
發現謝輕聞言和奧斯頓對視了一眼。
所有人同一時間感知到,謝輕和奧斯頓之間竟然沒有一點該有的劍拔弩張的氛圍。
大家都露出了些許茫然。
不過謝輕並沒有和奧斯頓搭話,他重新收回了視線,也帶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殷紅的嘴唇微動,如燦爛春花般令人暈眩。
在魔王既茫然又恍惚的注視下,慢慢地開口。
“可是我不想再冒充了。”
所有人渾渾噩噩地聽著謝輕的話,卻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魔王越來越覺得很不對勁,謝輕和奧斯頓的關係似乎還不錯,這和他之前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格外強烈的危險感,這也使得他的理智全數回歸,整個的人身體緊繃到了極致。
在所有人既困惑又擔憂的注視下,謝輕的手按在了劍柄上。
他的手瘦而細白,根根分明,如同白玉。
明明劍上鑲嵌著無數奪目的寶石,卻都不及這一抹白黏人視線,被襯得黯淡無光。
謝輕就連手都好看得驚人。
但所有人瞳孔都縮聚了一下,他們終於明白謝輕的那句不想再冒充勇者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他們以為的就此作罷,回歸原本的身份,就當這段經曆隻是段不相及的過去。
而是——
謝輕的聲音很輕很好聽,但卻一字字地敲在他們本就震顫不已的心上。
他話語帶著疑問,但語氣卻平淡到像是在陳述某種即將兌現的事實。
“隻要消滅魔王,就能成為勇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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