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離得越近,他就越心陷得越厲害。
但就在兩人近在咫尺的時候,謝輕卻拉開了距離,他像是小惡魔一樣有些調皮地懶懶說道,“可是我看不出來你想的意思是什麼。”
牧修心臟漏了一拍。
謝輕也收回了放在魚鱗上的手,他聲音還是那樣,但卻好似藏著小鉤子,“就像剛剛
() ,我還以為你會來找我,結果你沒有。我才猜錯了你的想法,所以不想再猜了。”
這句話既像是鬨小脾氣,又像是一個小報複。
但因為聲音裡完全不夾雜生氣這種情緒,所以更像是——
牧修本來有些心虛無措的臉瞬間通紅一片,他在內心譴責著自己的感受。
情侶之間小題大做的撒嬌。
可愛這個詞剛剛在腦海裡冒出,牧修就覺得有細微的電流在身體的各處蔓延。
但即使謝輕明顯沒有真的生氣,牧修又矛盾地自責不已,他內疚地想要趕緊解釋,內心十分忐忑,但牧修又找不到組織語言的能力了。
恰在這時,廣播又響起了尖銳的鈴聲。
門外路過的腳步開始變得清晰,那是急促跑步聲引發的聲響變大。
“快點快點,要遲到了,第一次訓練就遲到的話,之後的日子一定會被狠狠操練的。”
隱隱還有人著急地催促。
趙奇和牧修這才想起他們即將進行的格鬥訓練。
剛剛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他們必須和外麵的人一樣趕緊趕去場館才行。
謝輕這時看向杜飛宇。
杜飛宇有些無奈,“走吧,我開懸浮車送你們過去。”
懸浮車自然是專門為謝輕準備的。
杜飛宇說完後,又開始進行老父親般的叮囑,對謝輕道,“可以過去看看,但不要參與進去。”
見謝輕點頭後,杜飛宇便帶著其餘兩人往外走。
趙奇在隊伍的最後方,他還有些恍惚,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他慢半拍地回想著剛剛的對話,瞳孔一縮。
所以牧修剛剛出門是去找謝輕?
趙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隱隱間意識到,牧修之前一直喜歡的那個人可能就是謝輕?
趙奇看著前麵已經變成陽光開朗大男孩的牧修,感覺自己被背刺了。
他心裡嚶了一聲,他剛剛還抱著能和謝輕在一起的幻想來著,現在就被戳破了,趙奇欲哭無淚地獨自憂愁感慨。
懸浮車讓過去的時間大大縮短,但場館裡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牧修偷偷地看了眼謝輕,又看前麵。
他已經被一個個的小鉤子勾了一路了,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牧修嘴唇抿起,在醞釀了一路後終於找回了勇氣,“如果我這次訓練能夠得到第一的話,你可以給我一個獎勵嗎?”
謝輕偏頭看他,既沒直接答應也沒拒絕,“你想要什麼獎勵?”
牧修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問,用了好幾個揭露出內心底氣其實一旦都不足的詞彙,“比如,可以摘掉那個‘像’字嗎?”
他這話沒頭沒尾,可牧修卻明白謝輕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再像是男朋友,而變成就是男朋友送的。
麵前好看的少年歪了歪頭,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仔細思考,但眉眼
間卻帶著一些笑意。
牧修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再次詢問,“這樣可以嗎?”
謝輕掩唇,終於回答了他,“不可以。”
牧修瞬間如墜冰窟,他臉上的血色開始漸漸褪去,但還沒等那股子寒意在體內蔓延,他的臉頰便在下一秒發燙。
因為謝輕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訓練拿第一很累的,如果你為了這件事拚命的話,我會心疼的。”
牧修的耳朵紅得如烙鐵,心疼這兩個字像是要往他的心底鑽,將他剛剛還有些空落落的心瞬間填滿。
他心跳快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但這還不夠。
“不問問我為什麼心疼嗎?”謝輕的聲音再度響起,因為這是個問題,所以尾音往上揚,連帶著這句話都像是包含著某種潛台詞的小勾子,讓牧修的心裡酥酥麻麻的癢,引得他思緒大亂。
牧修張張嘴,卻找不到言語的能力,他有些焦急,心又提了起來。
可謝輕似乎並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的回答,謝輕接下來的每個字都鑽在他心裡,讓他的心不僅被填得前所未有得滿,還溢出來了讓人暈暈乎乎的甜酒釀。
“嗯,好像確實不需要問這個問題。”他麵前的少年似乎被他的反應逗笑了,眉眼彎彎的,好看極了,但又帶著點小調皮,他接下來的話拖得又長又軟,“畢竟心疼男朋友是人之常情嘛。”
心臟重重地一跳,牧修的情緒一下子抵達了最高點。
他的心臟很快,情緒很慌,臉頰通紅,周圍的一切感知都那麼清晰,心臟躍動帶來的身體起伏那麼明顯,可是他還是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有一個答案已經很清晰地擺在了他麵前,但他卻惶恐不安地擔心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直到——
謝輕突然靠近,在他的耳邊低語。
“你說是不是啊,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