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的歡快音樂聲依舊響著。
城主女兒乖巧地點頭答應,將粉嫩嫩的小手搭在謝輕的手上,毫無血色的蒼白臉上浮現了紅暈。
她好似重新擁有了精氣神,像是可愛的小蘋果。
女孩邁著歡快的步伐,跟著謝輕朝外麵走去。
溫宇怔怔地看著麵前的溫馨一幕,抿唇跟了上去。
係統慢半拍地想明白了謝輕之前的問題,【她不是人,也不是那些娃娃,她是玩具城的概念。】
謝輕微垂下眸,想到了昨晚的娃娃儀式上,白衣女和娃娃先後和城主女兒產生的羈絆。
【嗯,她是玩具城內所有願望的集合體,是具象化的概念。】
城主女兒不能離開城主府,玩具城內的所有人也便無法主動離開玩具城。
城主女兒有病,城主府內的所有娃娃也全都有病,娃娃們白天無法行動,晚上除了唱歌謠時不能講話。
她是玩具城內一切的集合體。
是整座玩具城的核心。
係統了然,【怪不得她剛剛麵對那個老玩家和麵對輕輕你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謝輕沒有說話,成功帶女孩離開了城主府的大門。
城主府關於對女孩出門的限製,早在他去見張寬之前,便已經被破開了。
隻是因為張寬觸發了女孩的玩遊戲規則,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謝輕才等到女孩主動結束遊戲後再提出帶她離開。
幾乎是剛踏出城主府的大門,謝輕和溫宇便看到了緊緊盯著他們的血肉怪物。
謝輕看著他們眼神中的希冀和欣喜,眼睫輕顫了下。
這個副本的核心是‘願望’。
所以具象化的城主女兒也遵循了‘願望’這個核心設定。
她能感知到彆人的所感所想,並按照那人的想法行事。
張寬在和她玩遊戲的時候,認定她是惡魔,覺得她會害他,覺得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女孩便如他所想,讓‘願望’實現。
而謝輕的想法和張寬截然不同。
所以即便女孩沒有認出謝輕,依舊按照設定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溫馨要求。
係統看著飛快流逝的倒計時,有些後怕,【這個副本竟然是這樣的,真不愧是解密本,絕大多數人都猜不到城主女兒的真實身份吧。】
謝輕行走的速度看起來並不快,但卻能保證他按時走出玩具城。
他在腦海裡輕聲回應著係統,【副本還是給了很多提示的。】
剛進來的時候,副本便在一大串的介紹中,朝玩家問了一個問題。
問他們覺得娃娃究竟是惡魔還是天使。
這便是怕他們會被誤導,會隻去想娃娃是惡魔這一個可能。
並且早在進來的第一天,所有玩家都看出了城主府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玩具城居民對城主府那極致的重視和警惕,足以說明裡麵
藏著玩具城的珍寶。
他們在提及城主女兒時露出來的反應,也格外非比尋常,暗示著城主女兒身份的特殊。
包括在他們最後一天進城主府時,副本也明晃晃地把先前外來者的血字留了下來,告訴他們城主女兒其實是‘天使’。
甚至——
女孩會和張寬玩遊戲,也是提示。
規則中的遊戲主體是娃娃,但普通娃娃都沒有這樣做過,隻有城主女兒將這個規則觸發了。
這便是在告訴玩家,城主女兒也是娃娃,並且是玩具城裡最特殊的那個娃娃。
謝輕離開的很順利,血肉怪物不僅沒有阻止他,反而會在他走近時,給他讓開路。
在中途,謝輕還碰到了來看情況的若善和顧聲,白娃娃似乎因為身體素質不行,沒能找到大部隊。
謝輕的視線在顧聲的黑發上停留了一瞬。
原居民讓顧聲染回黑發同樣是提示。
他們給的理由是擔心顧聲教壞小孩子,這句話不僅引出了城主女兒的存在,還用‘教壞’這個詞暗示了他們對城主女兒有塑造作用。
隻是,大家從一開始就被誤導了,一直沒能轉回來。
他們都覺得玩具城是罪惡之地,這裡麵的娃娃都是惡魔。
謝輕微不可查地看了下自己脖頸處的吊墜,眉眼微彎了下。
而他,很相信那個人。
從一開始就不覺得神和眾人的交易會是邪惡的。
若善和顧聲麵麵相覷,他們看著謝輕旁邊的女孩,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著溫宇凝重的神情,他們終究沒有選擇在這個時間開口,跟著往城門走去。
溫宇看著血肉怪物們的神情,腦海裡隱隱劃過什麼。
他其實還是沒能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
但——
溫宇還是靠著敏銳的判斷,覺察出血肉怪物之所以會這樣滿懷期待,是因為謝輕此刻的舉動和他們與神未完成的交易有關。
紙條中曾提過的最後一環。
必須由外來者完成的事情。
噠噠噠的音樂聲依舊繼續。
謝輕出城門的時候,司盛正在另一邊遙遙地看著他們。
穿著襯衫的冷峻青年微抿著唇,瞳孔驀地一縮。
不僅是他,其他玩家的表情全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因為在女孩跟著謝輕踏出城門的刹那,主線任務便顯示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