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已經接受了謝輕再出現的事實。
但他們忽然意識到,謝輕的出現似乎不是那麼普通。
玩家們茫然地看著畫麵中的少年,即便最近時間已經經曆過數次衝擊了,他們此刻還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謝輕的回來究竟意味著什麼?
會和整個無限世界有關嗎?
或者,甚至,和——
他們這些普通玩家有關嗎?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就好像有潛意識告訴他們已經窺到了真實一角。
伴隨著更甚的迷茫和無措,玩家們覺得體內有什麼越來越燙,燙得他們無所適從。
*
玩家們怔愣歸怔愣,事情還在繼續。
謝輕已經接上了嚴戈的話,他搖搖頭,“沒有,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嚴戈聽到這話,有些喪氣的眼睛立馬變得亮晶晶的,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有些微妙,“如果我把這件事弄砸的話,他——”
嚴戈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想到了之前某人秀恩愛失敗後發生的種種事件。
被過去記憶支配的嚴戈表情浮現些許痛苦之色。
他怕不是又要化身愛情保安,被要求撰寫戀愛方案了。
嚴戈的話證實了謝輕的些許猜測,他詢問,“他也要來嗎?”
說話的時候,謝輕抬眸看了眼酒店外麵。
其他人不知道嚴戈出去做了什麼,謝輕卻是清楚的。
嚴戈出去布置了一整天的禁製,禁製籠罩了整個噩夢酒店範圍,可以暫時讓這個副本獨立出無限世界的體係,不讓這邊發生的事情影響到遊戲的其它地方。
嚴戈點頭,“對,他也要來。”
嚴戈布置的這個禁製,既可以讓對方暫時降臨這個副本,也讓他身上屬於特殊NPC的限製少了許多。
要是沒有這個禁製,嚴戈現在還不能違背副本給的人設,以熟人姿態和謝輕如何對話。
他們這邊說著話,玩家們也成功捕捉到了‘他’。
隻有林燃在內的少部分人知道,除了任務提及的重要客人外,還有了不得的大人物也要來,絕大多數玩家還不清楚這件事。
他們當即被這個‘他’抓住了耳朵。
玩家互相對視著,眼神中劃過疑惑。
他是誰?
得到肯定答案後,謝輕眼睫輕顫了下。
要靠著提前布置禁製才能降臨副本,那人現在的情況肯定很不好。
伴隨著他神格重塑的,是那人在越來越虛弱。
無限世界正常運行所需要的大半力量,似乎都借助吊墜給到了他。
謝輕有些事情想要問嚴戈,但他並不準備當著玩家的麵問,“我們進去聊吧。”
嚴戈自是很快應了,但他耳尖有些泛紅,似是羞澀無措。
謝輕和嚴戈讓辦公室裡
走,想要在旁探聽更多消息的玩家卻有些欲哭無淚。
他們眼巴巴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好像眼珠子要跟著進去一樣。
可沒有玩家真的敢去偷聽,大家又全僵在了原地。
陸沉格外複雜地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禮服因為他剛剛發汗的手變濕發冷,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麼心情,是劫後餘生的後怕,還是震驚失措。
感受著周圍人隱隱投來的譴責戒備和不屑眼神,陸沉看著那些明顯對自己態度更冷的特殊NPC,心越來越向下沉。
雖然眼下因為宴會並未發生什麼,但也僅僅隻是現在了。
陸沉拿著禮服的手被自己捏得發白。
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會因為這些事,而變得有多麼難熬。
陸沉艱難地露出一抹苦笑。
不過情況並不是最糟糕的,最起碼謝輕並不準備做些什麼,如果謝輕想對付他的話,他怕是現在已經成了不需要擔憂以後的屍體了。
現場玩家如此,外麵的玩家也很想看謝輕和嚴戈的視角。
但偏偏謝輕他們和任務進度無關,主鏡頭依舊隻給到大廳玩家們。
就連買了謝輕專屬視角的玩家,也錯愕地發現畫麵和聲音都被遊戲屏蔽了,他們如同無頭蒼蠅般焦急地看著黑屏發呆。
*
辦公室內。
在簡單閒聊了幾句後,謝輕便步入了正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些事?”
夏正天和張寬在‘徹底死亡’後都想起了他的身份。
嚴戈這些因為死亡而轉成的特殊NPC,很有可能也知道。
嚴戈也確實點了點頭。
在謝輕上次離開無限世界後,他和其他特殊NPC確實陸陸續續想起了一些事。
“那能告訴我嗎?”謝輕一邊繼續問,一邊安撫著嚴戈變得格外興奮活躍的靈劍。
嚴戈頓了下,但還是搖搖頭,“我現在有限製,沒辦法說出來。”
雖然他布下的禁製緩解了一部分限製,但這種事關無限世界密辛的信息,卻還是無法說出口的。
謝輕表示理解,“那我問一些問題,如果遇到你不能回答的,你跳過就好。”
嚴戈當然應了,他在點頭的時候,還不忘警告地瞪了自己的劍一下,示意對方不要老是在謝輕那裡冒存在感。
他現在勉強表現得這麼穩重,怎麼這把劍這麼囂張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