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因為建立書院這件事即將推攘起來,她適時嗬斥一聲“此事容後再議!”
不過是為了建立一個新書院的構想,武官認為應該增加武學招收,文官認為讀書人不應該打打殺殺,這事吵了好幾天也沒有一個著落。
這群老家夥們,吵的她腦瓜子嗡嗡的!
她邁步離開大殿,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大臣。
這些臣工自己去揣摩!
張懷德恍然回過神,高呼“退朝!”連忙去追她的身影“陛下~”
周堯徑直走出乾坤殿,張懷德連忙招呼步輦跟上。
她吐了一口濁氣,坐上步輦,一群人沒有她的吩咐也不敢動。
手指支著頭,按了按眼角淡淡道“去臨江宮。”
那位令寶林已經入宮許久,她還沒有去過。
按理來說新入宮的都會有一次侍寢的機會,但周堯覺得林家恩惠不可過及,晾了這許久才想起這個令寶林。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去,宮中之事傳的極為迅速,臨江宮裡的人也人人緊張。
令寶林因為是第一次侍奉,不免有些緊張,惴惴不安的望著門口“陛下,她……”
貼身宮女子衿理了理他的衣服,安慰道“夫人隻要按照嬤嬤所說的去做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林牧時張了張嘴,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彆扭。
他身為將軍府公子,入宮為宮妃,祖製的稱呼讓他頓感羞恥,因為位分較低,宮女稱呼自己也隻能叫夫人。
就在他還在糾結怎麼侍奉的時候,步輦停在宮門,周堯已經在張懷德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周堯眼神自然打量了他,身上穿著月白色綢緞,上麵繡著綠菊紋案,腰間係著一塊成色較雜的玉佩。俊逸的臉上,帶著常年練武的英氣。
她看出他的躊躇,笑了一聲“宮中可還住的習慣?”
林牧時緊張的點了點頭,動了動嘴,憋出一個句話“甚好。”
啊!那個妾字他還是有點羞恥……
周堯輕笑一聲,知曉他的尷尬。
其實這些稱呼她原本想改的,但是朝中老匹夫說什麼也不願意,禮部的幾個還想撞柱,最後不了了之,隻能按照祖製。
她率先走了進去,裡麵已經開始布膳。
雖然令寶林的身份較低,但因為是陛下來此吃早膳,所以這頓飯的質量也不會差。
林牧時立在外麵,嘴角揚起一抹苦澀,他深知在這後宮之中,唯有寵愛傍身才能生活恣意。
深呼一口氣,他思索片刻,臉上終於帶著有些僵硬的笑意。
若是不得恩寵,林家若是出事,他也沒有份量去求情,想到此處,他堅定的走了進去。
一旁的貼身的宮女看見這般,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主仆之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臨江宮不得恩寵,這滿宮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屆時整個宮都過得艱難。
周堯饒有興致的看著宮內布置,因為位分的原因算不得華麗,卻也很舒適,擺放了不少的菊花,牆壁上掛著一副鋒芒畢露的字畫,一匹馳騁疆場的將軍背影,旁邊寫著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她看出這筆力,應該就是林牧時自己所畫。
倘若林牧時沒有進宮,或許也如同畫上所畫。
身騎白馬,手握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