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晚晴一點就通,跪下道“臣婦任憑陛下吩咐!”
她不過是京都普通的侯府夫人,又怎麼可能得到陛下的青睞,想來她對於陛下來說另有所用。
周堯見她是個懂事的,連歎了兩聲好“你與武安侯府的事,朕幫你和離,你需要替朕掌管銅雀台的分部。”
盧晚晴又被震驚了一下,銅雀台不光是錢莊,更是全國最大的消遣之所。
大晟周邊還有三個小國,周國與雲國皆勢弱,當年先帝一直想吞並,但就巧在還有一個孟國,這孟國的地界與三國相交。
原本想一鼓作氣征討,但一味攻打孟國,其他兩國便會行動,攻打其他幾國,戰線拉的又太長,以至於如今僵持在這裡。
盧晚晴原以為銅雀台是他國開的,沒想到居然是眼前女帝的產業。
周堯知曉她驚訝,語氣平淡“朕想讓你掌管孟國,周國,雲國交接地界的分部銅雀台。替朕打探消息。賺錢。”
想當年她弄銅雀台就是搞了前世的ktv,賭房,澡堂等等集合體。
勢力如今發展的也夠快。
盧晚晴咬了咬下唇,神情堅定道“臣婦明白,定會結草銜環。”
周堯並不意外她答應,畢竟和離了以後,她如今也不知道往何處去,倒不如去銅雀台,至少還有她的庇護。
盧晚晴離去許久,周堯看著手上的宣紙良久不曾出聲。
如今政治清明,利於行商,以至於國庫充裕,而更多是來源於她手裡的商業。
軍隊要錢,搞發明要錢。
啥都要錢。
她看著紙上寫的這些,默默打開燈罩,將宣紙點燃。
隻有深知自己處於一個怎樣水深火熱的地方,受過多少難以言說的委屈,清楚知道未來的希望如何渺茫,她才會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周堯將紙丟在腳邊的火盆之中,唇角微微一勾。
這武安侯府要敗落了。
如今的侯府都在盧晚晴的支撐下維持著昔日的榮光,那外室女如何與她可比呢?眼界都不一樣,小門小戶眼界能走多遠呢。
嘖,果然武安這個封號就不吉利。
夜深。
周堯將餘下遺留的奏折看完,這才驚覺窗外漆黑。
竹枝一直在旁邊侍奉,見她終於停下來,勸說道“陛下,喝點燕窩粥?”
她身為貼身宮女,瞧見陛下晚膳也沒有來得及吃,心裡一陣心疼,現在好不容易空閒,忍不住勸膳。
陛下午膳吃的晚,也就一個八寶擂茶,如今夜深,晚膳都還沒有吃。
周堯抬手捶了捶脖子,遂點了點頭。
見她想吃東西,竹枝都是小跑著出去通知。
周堯空閒下來,瞥見一旁白日裡未畫完的畫,抬起手拿過畫欣賞起來。
她這位淑妃不愧京都裡那些姑娘都喜歡,這一手工筆,畫師也自愧不如。
梅梢端著準備好的燕窩粥走進來,看見她正在看畫,忍不住道“陛下白日太累睡著了,淑妃娘娘給你蓋了披風便走了。”
周堯將畫輕輕一卷,唇角微微“這畫收著,總會畫完的。”
吃過了燕窩粥,周堯胃裡一陣暖流,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支起下巴想了想道“去昌安宮。”
這些時日太忙,原本每月初一十五去皇後宮裡,也因為前朝的事耽擱下來。
昌安宮。
蘇憬已經梳洗,坐在燈下饒有興致的看著書,聽見自己貼身宮女若柳跑來稟報陛下來的消息有一瞬間愣神。
他才將把書放下,周堯已經踩著月色走進來“皇後在看什麼書?”
蘇憬連忙行禮,就被她的手抬住,聲音如清泉道“妾看的一些遊記。”
周堯拿過看了看,上麵用行書寫著批注,字跡輕盈飄逸,忍不住讚歎道“皇後這字體,瀟灑飄逸,筆法結構上,朕看出優雅從容,”
她將書放下,看向他繼續道“跟皇後的人一樣,有楷書的穩重端莊,行書的不羈,皇後在京都之時,不愧為四公子之一。”
蘇憬緩緩一笑,將書放在一旁收好道“陛下今日是遇到什麼事了?怎的今日這般消遣妾。”
周堯很吃他這套,笑盈盈的拉過他的手,右手忍不住在他鼻尖刮了刮“你是會察言觀色的。”
他頓時有些麵紅,良久吐出一句“陛下……”
兩人調了一會兒情,蘇憬便開始伺候周堯梳洗。
將龍袍褪下,周韜暗自的歎了一聲。
作為帝王,龍袍上繡著的金線,相比其他的衣物重許多。
當真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周堯躺了下去,緊接著,蘇憬也掀開被子躺下,臉微微發紅。
周堯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將他拉到胸前,手揉了揉柔軟的頭發,低頭聞見淡淡的蘭花幽香。
“皇後這蘭花當真沁人心脾。”頓了一下,補了一句“人也是……”
蘇憬聞言有些羞澀,但還是任由那雙素手撫摸,耳垂漸漸泛紅“陛下……妾……”
他所知道的都是發乎於情,止乎禮,這床笫之間,陛下的話頗有些直接的虎狼。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柔軟的嘴唇堵住,微微瞪了一下,臉色更加紅潤。
兩人都感覺到了熱意,身體緩緩貼合。
床邊的兩盞紅燭雀躍的搖曳,隱隱瞧見紗帳間的旖旎。
叫了幾次水之後,兩人平躺在床,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蘇憬側躺支起頭認真瞧著她,垂頭細心的將秀發理了理,轉而緩緩靠下貼著她。
周堯側身好笑的瞧著他好看眉目,抬手捏一下他的胸脯,對上他眼裡的惱意,連忙放下手拉過被子,言語帶著笑意道“哈哈,好了,不欺負你了,朕明天還有早朝。”
翌日清晨,周堯神清氣爽的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