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蔫蔫地點點頭:“嗯。”
她嘗試為自己辯解:“誰讓你說些不正經的話?”
“嗯,知道了,下次還說。”沈暮揉了揉白嘉的頭,笑道,“衣服給你拿來了。”
白嘉看了眼沈暮拿進來的衣服,是旗袍。
而且是zedora的私人訂製旗袍。
zedora是F國的高級設計團隊,隻接定製,一件至少百萬元以上。
從前白家還未破產時,白嘉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一件zedora家的禮服。
白嘉看著那件精美絕倫的旗袍,眸中難掩落寞。
這件衣服不可能現買,所以……這件衣服到底是為誰準備的?
誰都有可能,隻是不可能是她。
質問的話語在喉間百轉千回,最終化為苦澀,被白嘉硬生生地吞咽下去。
“一會你試試衣服喜不喜歡。”沈暮收起藥箱,起身說道。
他沒有說衣服合不合身,這衣服不可能不合身。
因為——這是專門為白嘉定製的。
從他知道白嘉在臨月市時,他的家,他的一切一切都在為白嘉準備著。
白嘉要換衣服,沈暮自覺地走出房間,去為白嘉準備早餐。
白嘉換好旗袍,站在鏡子前。
鏡子裡的女人個子高挑且凹凸有致,大波浪長發垂至腰間,襯得她的腰身更加細軟。
藍色旗袍上用銀絲和珍珠繡著小朵的百合花,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這百合花是真的。
如此清新脫俗的旗袍,配上那張絕美妖異的臉,此時白嘉宛若從江南煙雨中走出的勾人魂魄的妖精。
隻是那雙裝滿星辰的眼眸裡藏著數不清的情緒。
“這件衣服,終究不是我的。”
白嘉對著鏡子,輕聲說道。
白嘉吃飯嬌氣,吃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寧可不吃。
所以沈暮親自下廚,為白嘉做了蟹黃麵和皮蛋瘦肉粥。
當王媽看到沈暮在蟹黃麵裡下香菜最後又把香菜挑出來時,一度懷疑這個人有毛病。
可是誰讓沈暮給的錢事又少呢,腦子有病就腦子有病吧。
沈暮將做好的飯端到桌子上,對王媽說道:“王媽,飯我給你留了一份,一會你自己趁熱吃。”
王媽很識時務地說道:“是,那以後的飯菜都是您給夫人做還是……?”
沈暮臉色一滯,說道:“王媽,她是白小姐。”
白嘉不是誰的夫人,她隻是白大小姐——白嘉。
從前,沈暮把白嘉當大小姐。
現在,沈暮依舊把她當大小姐,高傲的、絕不向誰低頭的白大小姐。
王媽應聲答是。
剛出來的白嘉剛好聽到了沈暮和王媽的對話。
是啊,現在她這樣,怎麼配當他的妻子。
最多,也隻能是地下情人。
昨晚太過不知天高地厚,把現在的沈總和從前的沈暮完全對等,以為他會一直愛著自己。
可現實是,人都是會變的。
更何況,自己還傷害過他。
他怕是,想報複?亦或是,看上了這個身體,想要發泄自己的欲望和憤怒?
醒醒吧,天亮了。
彆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