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紫雷老祖的腦後直接飛出了一道金色的光縷。
殘陽冷照,山河血染。
光縷隨風,儘散虛空。
墨血蛟虯將它的一切都祭了出去。
它也最終踏出了那不可思議的一步。
龍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隱。
大則興雲吐霧,威壓一方。
小則隱介藏形,如光似縷。
收起劍陣,紫雷道人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兒子。
恍惚之間,紫雷道人看到了當年的許玄。
那個蹣跚學步,走路不穩的許玄。
那個咬著手指,一直要抱抱的許玄。
“仙……我本來就是個凡人啊,仙路於我何加焉……”
“父親,您說什麼?”
許玄還沒覺察到任何的異常,那不遠處的許魏洲已然顫抖如篩。
說句不誇張的,許魏洲都快嚇尿了。
他……他竟然看到紫雷道人的眉心冒光了!
那不是神通!
而是……紫雷道人的眉心被洞穿了!
他許魏洲看到的乃是儘頭夕陽!
眉心洞穿!
元嬰都來不及逃!
媽媽的!
一定是我看錯了!
就在許魏洲拚命揉眼睛的時候,紫雷道人直接撲倒在了許玄的懷中。
紫雷道人撲倒的那一瞬間,許玄麵前的大山倒了,大山之上的天也塌了。
驟然之間,許玄臉色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
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
顫抖的許玄用力抱緊父親的身軀,他已然說不出話來。
那個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竟然枯瘦至此。
他可是元嬰老祖啊!
伸出手來,緩緩摸著許玄那花白的鬢角。
於生命的最後一刻,紫雷道人隻想做回一個父親。
“孩子啊……彆怕。”
“父親……一直都在的……”
“幺兒……你……莫要……怕啊……”
……
紫雷道人亡,壽五百。
何念生的一枚丹中丹,破了紫雷劍陣。
放了海國,毀了大河四姓,養出了一個雷虯。
還殺了一個元嬰老祖,締造了一個亂局。
人算邪?
天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