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點了點頭,扭動著脖子:“確實有點。這人啊,吃飽喝足就犯困。”
皇後一笑,邊朝寢殿走邊說:“臣妾給陛下鋪床,陛下小憩一會兒吧。”
載淳跟著進了寢殿,攔住準備為他收拾床鋪的皇後:“這些天你辛苦了,這點兒事朕自己來。”
說著,他直接側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皇後。
皇後也沒糾結,對他行了一禮:“那皇上稍歇,臣妾先告退了,等日頭西轉,臣妾再過來瞧您。”
載淳點頭:“去吧。”
載淳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裡琢磨著:“這個李蓮英準是慈禧安排過來的,慈安沒這個心眼。”
“看李蓮英的歲數也就不到三十,卻在慈禧身邊已久,深得她的信任,能把他安排到我身邊看著我,不知道按的是哪個心。”
由於那個死鬼走得太快,好多要問的都沒來得及。
根據我之前翻閱的大量史料和死鬼的記憶,大多數都是說他死於天花不治,可我卻怎麼都感覺不對勁。
天花就是一種病毒性傳染病,致死率雖然高,可那是在正常的環境下。
這是紫禁城,全國看守最嚴密也不過如此,彆說攜帶病毒了,就算飛進一隻蚊子,都得扒開眼睛看看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
但凡事也有例外,那個死鬼是個天生不老實的主兒,有事沒事就愛偷跑出宮,哪兒新鮮,哪兒好奇,哪兒玩的開就往哪兒去。相比於紫禁城這種禁地,煙花柳巷和市井街道感染這種病毒的風險確實高,但是卻有一個回避不了的問題。
康熙皇帝得過天花,卻因為治療得當而平安無事,載淳貴為同治皇帝,如果真染上了天花,皇宮之中不可能沒有醫治的方法。就算皇子、妃嬪,哪怕是太監宮女,相隔百多年,即便治療手段沒進步,用治康熙的法子也沒啥問題吧。
就這麼讓一屆皇帝就這麼死了,說不通吧。
可偏偏死的就是他。
記得醒來那天,看慈禧的狀態,沒有一點因為起死回生而高興,反而有些怨氣和失落。再加上讓這個她的貼身近臣李蓮英寸步不離的盯了我好幾天,這裡麵絕對有事。
琢磨來琢磨去,載淳越想心裡越清晰。
他翻身坐起,手搓著頭上的鞭子,對著殿外說:“有人嗎?過來一個。”
話音剛落,見李蓮英挪著小碎步進來,躬身站立:“主子,可有什麼吩咐?”
看見李蓮英,嚇了載淳一跳:“你回來的挺快啊,聖母皇太後那裡都安排妥了?”
李蓮英微微一欠身:“回主子,老佛爺擔心主子,把奴婢申斥了一頓,打發奴婢回來伺候主子,奴婢不敢多留。”
載淳翻了個白眼:“看的是真夠緊的啊。”
“好吧,你替朕多謝聖母皇太後掛懷。”
李蓮英回:“嗻。”
載淳想了想:“你把高青給朕叫過來。”
李蓮英問道:“主子,是叫他一人前來還是把當值的侍衛都叫來?”
載淳一皺眉:“叫那麼多人過來乾嘛。”
隨即他話鋒一轉:“不過確實,你這奴才想的倒是細致,是朕忽略了。”
“那就讓高青帶五個人,過半個時辰到養心殿外等著朕,朕有事交代。”說完,他翻身上床,蓋被睡覺。
李蓮英離開養心殿去找人,載淳慢慢睜開雙眼:“要想摸清這裡的問題,需要查一下才知道。現在這個紫禁城裡,勉強可信的隻有那個可憐的皇後,其他人沒一個靠譜的。”
“在記憶裡,高青、夏紅、蔡壽、田海這四個禦前侍衛,自幼就伴其左右,一直跟在身邊,可靠程度應該比其他人都高,暫時可以用,但不能信。”
“想要弄清楚這裡的事,得找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