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英一愣:“奴婢就是伺候主子的,主子是有什麼吩咐嗎?”
載淳道:“朕現在沒什麼事,你去忙你的吧,一會朕就要歇息了。”
李蓮英道:“那奴婢為您安排就寢。”說完,李蓮英躬身後撤,招呼幾個宮女,進入東配殿。
看著李蓮英離去的背影,載淳嘀咕著:“真是寸步不離啊。”
不一會,李蓮英從東配殿出來:“主子,已經收拾妥當,時辰不早,請您就寢。”
載淳轉過龍書案,走到李蓮英身前:“知道了,你去忙吧。”
李蓮英道:“主子,要不要安排侍寢?”
載淳微微一笑:“李總管,朕大病初愈,怎能行此事,你是嫌朕命太長啊。”
看似一句玩笑話,可是卻在敲打李蓮英。誰承想李蓮英非但沒有懼怕,反而語氣輕鬆道:“主子洪福齊天,自當萬壽無疆。”
載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轉身進了東配殿。
躺在床上的載淳,頭腦中飛速的旋轉。
“我記得用完晚膳慈禧臨走的時候,跟李蓮英耳語了幾句,估計沒說好話。看他現在的狀態,比上午的時候要放鬆很多,估計是慈禧跟他交了什麼底,不然我剛才嚇唬他那一下,不能啥反應也沒有。”
“身邊整天跟著這麼一個,確實有點難受,事事都盯著我,什麼也乾不了。”
載淳摸了摸自己的臉:“過來有幾天了,之前還覺得有點不真實。可經過這一天,見了這麼多人,心裡多少平穩下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不論以後還有什麼等著我,我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曆史是不能假設的,曆史也是不能重來的,過去的種種既然已經過去,那就不用太糾結。”
“即便是穿越的時空不同,也不能肆意妄為。”
“借同治皇帝的身體重生,光緒自然是不會再出現,這之後的事會不會重來也不好說,但是既然我現在是他,那有些事就可以有規避的辦法。”
載淳坐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我會用儘自己的能力,給大清一個不一樣的結局,華夏兒女不該承受那些屈辱。”
想到這兒,腦海中浮現出太多畫麵,激動得他不自主的攥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晶瑩的火光。
1875年1月17日,臘月初十。
北方已經正式進入了寒冷的時期。
小的時候,羅在純跟著父母在東北的農村長大,一到這個時候,屋裡都冷的要死,隻有呆在火炕上才暖和。
睡覺的時候也是,每天早上醒來,露在被窩外麵的鼻子都會被凍得冰冰涼。
而現在的載淳,身份是大清皇帝,連穿衣服都有人伺候,自然不會有這種感覺。
睜開滿是眼屎的眼睛,載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啊……,冬天屋裡太暖和了也不好,有點火大了。”一邊說著,一邊揉搓著眼睛上的眼屎。
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地拿衣服,載淳直接愣住了,因為他發現在他的床邊有兩個宮女,一個捧著大銅盆,一個端著漱口水,低著頭靜靜地站著。
雖然是穿越,但是載淳也保留著前世的習慣,他喜歡裸睡。
萬幸這兩個宮女沒有命令是不會抬頭的,可也給載淳嚇得不輕。
一翻身鑽回被窩,瞪著這二人說:“你們進來乾什麼?”
端著盆的宮女低聲說:“回主子,奴婢二人服侍主子洗漱。”
載淳心裡明白,可還是不舒服,畢竟一個現代人,洗個臉還得彆人替他洗,多少有點難受。
“你們先出去,等一會朕叫你們再進來。”
兩個宮女一聽皇帝這麼說,哪敢有二話,施禮轉身出了東配殿。
載淳邊穿衣服邊琢磨:“說是封建製度,封建王朝,可是執行的還是奴隸這一套。口稱奴婢、奴才的就不用說了,連穿衣吃飯、洗臉刷牙都得人伺候著,妥妥奴隸與奴隸主的關係,糟粕。”
“雖說皇家要點臉麵,得裝著點兒。可達官顯貴、富賈豪強,哪個不這樣,社會最底層的老百姓,好一點的勉強對付個溫飽,不行的都賣兒賣女呢。”
載淳環顧了一圈這東配殿:“小小一個養心殿的配殿,如此奢華,比之尋常百姓的土房,不就是人間仙境嗎。”
載淳搖著頭,心情很不爽的來到養心殿。
李蓮英見載淳走來,急忙迎上去:“主子,休息的可好?身體有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