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女打開錦盒,裡麵放著千年的野參、整架的鹿茸,還有盤口大的靈芝等等。
載淳忙說:“嶽父破費了,朕聽皇後說,自家家境也不殷實,嶽父搞這些貴重的東西,朕愧不敢收啊。”
崇綺一笑:“陛下哪裡話,臣雖無能,可陛下的身體既是國事,更是家事,哪有不儘心的道理。更何況區區銀錢,哪比得上陛下萬一。”
載淳知道自己這個老丈人比較迂腐,重禮教,也不過多糾結,讓李蓮英把這些東西都接過來收起。
載淳看向自己身邊的皇後:“皇後,彆憋著了,快去和丈母大人親近親近吧,你們也許久沒見了。”
早已經眼圈通紅,一個勁兒抽泣的皇後,聽到載淳發話,也就顧不上彆的了,直接走到崇綺夫人的身前,帶著哭腔地微微施禮:“女兒給阿瑪、額娘請安。”
崇綺夫人眼裡也儘是淚花,看了一眼崇綺,崇綺點了點頭,她伸手攙住皇後:“好孩子,你身子骨可好?孩子可好?”
皇後擦了一下淚水,用手摸了摸肚子:“額娘放心,我們都好,陛下把我們照顧得都很好。”
崇綺點了點頭,衝著載淳就要跪下。
載淳是真受不了,急忙走過來攙住崇綺:“嶽父大人不必如此,皇後既是朕妻,朕理當如此。”
崇綺搖了搖頭:“哎,都怪臣無能,不能輔佐陛下,臣有愧啊。”
載淳笑道:“嶽父嚴重了,朕也不是個好皇帝,也做過許多荒唐事。”
葆初這時跑過來,掐著腰道:“阿瑪,皇帝姐夫是個好皇帝,他還給我找了師父呢。”
崇綺衝著他一瞪眼,氣哼哼地道:“逆子,休要胡言,什麼皇帝姐夫,如此大逆不道,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說著,就要撲向葆初。
載淳一遍攬著葆初一邊笑道:“嶽父息怒,葆初天真純樸,雖然口入遮攔,卻也天資聰慧,要是加以引導,一定文武雙全,國家柱石。”
看見載淳阻攔,崇綺也不敢說什麼,歎了口氣:“哎,臣這個兒子是被寵壞了,還望陛下日後嚴加管教。”
載淳衝著李蓮英道:“李總管,你去看看禦膳房準備得怎麼樣了,一定要親自盯著他們按照朕教的準備,不得有一絲的差池。”
李蓮英也沒說什麼,應了聲“嗻”走出養心殿。
崇綺見李蓮英走後,語氣深沉地道:“陛下,今次讓臣全家到此,是否真的隻是飲宴?”
載淳也不藏著:“否。”
崇綺點了點頭:“既然陛下還有其他深意,不妨細細道來,如有臣能做的,定當全力而為。”
載淳一笑:“嶽父大人莫急,咱們用宴之後再說。”
誰想到崇綺緊張的說:“陛下,刻不容緩啊,您看。”說完,他衝身邊的夫人使了個眼色,夫人從貼身侍女手裡接過一個小巧的錦盒,遞給崇綺。
崇綺將錦盒攤在載淳麵前,載淳疑惑道:“這又是什麼啊?”
崇綺打開錦盒,裡麵整整齊齊裝著兩排拇指粗細、五寸餘長的金條。
看到眼前這一盒子金條,載淳也是有點眼暈。
雖說他是大清皇帝,貴為天子,更何況在前世也是見多識廣,吃過見過。
可是零不丁這麼一堆金燦燦的金條擺在麵前,也有點一時反應不過來。
緩了緩神,載淳問道:“嶽父這是何意?為何要如此厚禮?”
崇綺苦笑:“臣雖為皇親,家境卻也不濟,此等貴禮臣自當無力奉上。”
載淳點點頭,因為皇後總和他提起家裡的事,說父親雖然身份不俗,卻從不願攀附權貴,平日裡更是克勤律己,所以日子過得也是相對拮據。
載淳又有點不解,於是接著問:“那這些金銀又是如何得來?”
崇綺道:“陛下臨朝的第二天,恭王爺親自送到家中,臣見太過厚重,拒不敢收。可誰知王爺不容多說,硬要留下,臣沒辦法,隻要收下。今日見聖,臣思前想後,還是帶來請陛下聖裁。”
載淳心中說道:“真是我的六叔啊,知道老丈人家日子過得不行,快過年了,這禮送的可是解決大問題了。嗬嗬。”
“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我剛表現出點上進心,就往我老丈人家送禮,還送了這麼多。甭問,不是為了堵住嘴,就是為了邁開腿啊。”
“既然他都有份,其他那些手裡有實權的更跑不了,照這個架勢,其他人是隻多不少啊,我這個六叔太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