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道:“嗯,還算懂事。”
冬霜抬起頭看著載淳,問道:“不知皇上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載淳盯著她道:“你怎麼知道朕找你有事。”
冬霜道:“自從臘月二十八,皇上將我帶出杏花院,我就知道你是需要我乾什麼。”
載淳道:“哦?那你說說看,朕需要你做什麼。”
冬霜搖搖頭:“那就要看你了,我一個風塵女子,乾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
載淳道:“猜猜嘛,猜對了有獎。”
冬霜被載淳說的有點發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見眼前遲愣的冬霜,載淳笑道:“彆緊張,說說你是怎麼想的,朕恕你無罪,隨便說。”
冬霜看了看載淳,又看了看皇後,最後又環顧了一圈大殿,一言不發。
載淳道:“怎麼,不知道該說什麼?”
冬霜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不知道,是沒什麼可說的。”
載淳眯著眼,死死的盯著她道:“是沒什麼可說的,還是不想說?”
冬霜聽到這話,身體一震,看著載淳到:“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載淳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依舊笑著說:“朕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你到這深宮之中,當然是想聽你說故事。朕也知道,你有很多故事,說說看,看看你的那些故事,有沒有意思。”
冬霜目光閃躲道:“我哪有什麼故事。”
載淳背著手,原地走著道:“你不願意說,朕替你說。”
“你自幼家境貧寒,祖祖輩輩靠著種地為生,雖然日子過得清苦,可也艱難度日。”
“同治四年、五年,河南連續兩年大旱,顆粒無收。你的父母為了供養唯一的弟弟,無奈將你和姐姐賣給了人販子,輾轉又到了京城的杏花院。”
“起初因為你們年紀尚小,隻是乾些打雜的活計,勉強算是吃上了飽飯。”
“可隨著歲月的流轉,你們逐漸長大,容貌身段也出落得驚才絕豔,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們賺錢的工具。”
“朕說得沒錯了。”載淳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冬霜的反應。
冬霜聽載淳說著,身子不由得開始顫抖。到最後,甚至牙關緊咬,雙眼泛紅,隱約能聽到咬牙聲。
載淳點了點頭:“嗯,看來朕是說對了。”
冬霜瞪著通紅的雙眼道:“你怎麼會知道?”
載淳道:“其實也不難,你的口音是河南的,年紀差不多十六七歲。多年前的大旱,死了很多人,既然你能躲過一劫,證明你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被賣掉的商品。”
冬霜打斷道:“就算你猜對了,那又如何。”
載淳道:“你與姐姐相依為命,雖然淪落風塵,可也相安無事。”
“但自從你姐姐消失之後,你就一直在暗地裡尋找,畢竟她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
冬霜咬牙聲更響,有點發狠地道:“我沒有姐姐。”
載淳道:“你不承認朕也理解,但是從眉眼神態還有身形氣質上看,你和你姐姐太像了,像到無法分辨。”
冬霜道:“這都是你的猜想。”
載淳點頭道:“是啊,確實都是朕的猜想。可往往現實都比猜想還要刺激,不是嗎?春盈。”
聽到春盈二字,就像是在冬霜頭頂上打了個炸雷一樣,驚得她直接癱倒在地,身體不停地顫抖,而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載淳。
載淳歎了口氣:“哎,朕隻是猜測,起初朕是不信,也不敢相信,一個消失的人,為何堂而皇之地成為第二個花魁。”
載淳慢慢蹲下,輕輕撩起冬霜的褲腿,露出雪白的美腿。
“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名詞叫雙胞胎。可即便是雙胞胎,也有細微的差異。”
載淳看著她的小腿道:“你的這三顆痣出賣了你。”
冬霜低頭看向小腿,看著靠近腳踝不遠的位置,有著呈三角形排列的三顆小米大小的黑痣。
載淳放下她的褲子:“恐怕連你也忘了吧,這三顆黑痣,朕見過。”
冬霜此刻已經哆嗦的直打晃,眼淚一個勁兒地流。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載淳道:“不是朕發現的。除夕那天,你換衣服的時候,朕那個小舅子無意間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