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誼笑道:“是啊,夏老弟做得確實不地道,如果是我,我也得討個說法。”
“可是畢竟事出有因,他也是無可奈何,怪隻能怪那些利用他的人。”
載淳點了點頭:“王壯士說的不假,冤有頭債有主,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夏紅頭上。”
聽到載淳這麼說,夏紅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的跪倒在地,一個勁地猛磕頭:“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請陛下責罰。”
載淳伸手拉起他,嚴厲地道:“確實,你是罪該萬死。”
隨後話鋒一轉:“可是就這麼讓你去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高青雖然也是氣得直冒煙,可聽到載淳這麼說,心裡卻還有些不忍,畢竟朝夕之間相處了數載,不願意看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田海和蔡壽也是一樣,都麵露擔憂地看著夏紅。
倒是夏紅此刻反而表情輕鬆,微微笑著拱手道:“臣願受任何責罰,粉身碎骨亦無怨言。”
載淳笑道:“粉身碎骨?太便宜你了。朕要你給朕當一輩子侍衛,終身不得踏出紫禁城半步。”
這話一出,不隻夏紅,在場的人全愣住了。
雖然聽著有點厲害,可這卻是對夏紅最大的恩賜。
欺君之罪,就這麼草率地過去了,高青他們多少腦子有點懵。
夏紅更是驚恐地看著載淳,怎麼也沒想到,本該被千刀萬剮的他,卻隻是終身不得踏出紫禁城,而已。”
四大天王愣在原地,而王正誼卻不錯眼珠地看著這載淳,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載淳問王正誼:“王壯士,你這麼看著朕乾嘛?”
王正誼忽然跪倒在地:“草民是被皇上的仁德折服。”
載淳趕緊拉起他道:“王壯士言重了。”
王正誼道:“皇上,草民行伍出身,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那些大道理,但是我們這些跑江湖的,最看重的就是忠與義。”
載淳點頭道:“是啊,如果他要加害於朕,朕恐怕也死了一百回了。”
王正誼道:“是啊,所以還請陛下饒了夏兄弟這一回,草民相信,經此一役,夏兄弟定會改過自新。”
載淳笑著看向王正誼,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夏紅。
“哎,你說你,麵子可是夠大的,要名滿天下的大刀王五替你求情。”
夏紅紅著雙眼跪在王正誼麵前:“多謝五爺。”
王正誼再次扶起他:“今後可不能做這些傻事了。”
夏紅用力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高青三人。
高青無奈地搖著頭,蔡壽端著左臂一言不發,而田海卻瞪著眼睛道:“看什麼看,陛下饒了你,俺可不饒你。今後給俺小心點,俺可盯上你了。”
夏紅笑了笑:“是夏某錯了,兄弟們多擔待。”
載淳看著這幾個人,神情也輕鬆了不少。
可是轉眼間,他又皺緊眉頭:“他的問題先不說,花穀老嫗卻還在恭王爺手中。”
剛剛放鬆下來的氣氛,一下又緊張了起來。
高青道:“陛下,花穀前輩在他們手中一天,老二就一天不得消停,咱們得想個辦法,把花穀前輩給救出來才行。”
田海一拍胸脯:“那還不簡單,咱們打進去給人搶出來不就得了。”
蔡壽歎了口氣:“哎,蠢貨。”
田海瞪著蔡壽剛要說什麼,被載淳打斷。
“不可,王府不是杏花院可比的。”
田海一攤手:“那咋辦,闖也闖不得,招兒也想不到,難不成就瞪眼兒乾瞅著不成。”
夏紅拱手道:“陛下,臣欺君在前,萬不可讓陛下再替臣涉險,救師父的事,臣自有計較。”
載淳一瞪眼:“你有什麼計較,就憑你,非但救不了前輩,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眾人一聽,一時都沒了主意。
載淳想了想道:“行了,這個事容朕回去想想。”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鏢局的夥計跑到後院,衝著王正誼一拱手:“五哥,門外來了個太監,帶著一群人已經進了正堂,說什麼迎陛下回宮?”
載淳一聽李蓮英來了,苦笑著道:“來得好快啊,剛才怎麼不來,這會兒也沒熱鬨看了。”
說著,他衝眾人一招手,大家護著他來到鏢局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