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載淳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可她也不敢用力掙紮,擔心傷了腹中的胎兒,隻能把臉死死地埋在載淳懷裡,手輕輕地捶打著。
載淳哈哈大笑:“李總管。”
李蓮英聽到召喚,開門走進養心殿。
看著眼前一帝一後這般模樣,也是驚訝不已,急忙低下頭道:“主子有何吩咐?”
載淳看著懷裡的皇後道:“去安排一下,明日皇後在養心殿梳洗。”
李蓮英點頭道:“奴婢遵旨。”
李蓮英走後,載淳也不廢話,抱著皇後進了東配殿。
他把皇後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她道:“今夜陪朕說說話。”
皇後知道載淳想乾什麼,也相信他不會亂來,就點了點頭,起身為載淳鋪床。
兩個人躺在床上,皇後枕著載淳的胳膊道:“陛下,臣妾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載淳道:“你說說,朕哪兒不一樣了。”
皇後道:“臣妾也說不好,隻是從前你絕對不會待臣妾如此。”
載淳親了一下懷裡的皇後,語氣深沉地道:“那朕從前是怎麼對你的?”
皇後笑道:“時間過去的也不算久,怎麼陛下這般健忘。”
載淳看著床頂道:“是啊,是沒過多長時間。可是在我看來,卻已經過去了百餘年。”
皇後一愣,抬頭看著載淳滿是蒼涼的神情,心裡就是一緊。
可是這揪心般的感覺,卻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載淳低頭看著皇後,微微笑道:“給你講講我的事,你想聽嗎?”
皇後點了點頭,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載淳道:“其實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載淳,準確的說樣貌沒有變化,隻是這副軀體裡的靈魂不是,所以你覺得我跟從前不一樣了。”
皇後沒說話,隻是身體猛然一抖。
載淳感覺到皇後的反應,把她又往懷裡抱了抱。
“我來自一百多年後的2020年,也就是乙亥豬年,離現在甲戌狗年,整整145年。”
“而我來到這裡的那一天,就是愛新覺羅載淳魂飛魄散的那一天。”
皇後顫抖得更厲害了,不隻是身上,連嘴裡的牙也咬得嘎吱吱響。
載淳不知道她是被嚇的還是怎麼,也沒想太多,繼續說著。
“在我來到之後,與載淳進行了所謂的靈魂交接,他把整個大清交給了我,把你們也都交給了我。”
“我不確定能不能乾好這份工作,可既然來了,也受了載淳的委托,就不能打退堂鼓。”
皇後聽到這兒,反而顫抖消了大半,隨即而來的就是嗚嗚的啼哭。
看著懷裡哭泣的皇後,載淳問道:“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皇後哭了好半天,緩緩抬起頭看著載淳:“我相信。”
這回換載淳發懵了,就自己說的這些,彆說一百多年前的清朝人,就連他這個電子信息泛濫的科技時代來的人,也不可能哭一頓就接受了。
他看著雙眼哭得紅腫的皇後道:“為什麼相信?”
皇後略有抽泣地道:“自你醒來,性情大變,舉止收斂,言談之間更是縝密仔細。”
“行為做事也大不相同,不僅做得一手好菜,還時不時搞出些花樣來,什麼交響樂、春節晚會等等,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如果要為這些給個說辭,那就隻能說這些都是你的異想天開。”
“可正是這些異想天開,卻讓人不免懷疑,你還是不是你。”
“隻是這種懷疑,也隻能是懷疑,因為你就活生生地站在眾人麵前。”
載淳笑道:“後世有一首詩是專門寫給你的。”
“蕙質蘭心秀並如,花鈿回憶定情初。”
“珣瑜顏色能傾國,負卻宮中左手書。”
“原來你不止蕙質蘭心,還聰明絕頂。”
皇後一笑:“你彆誇我了,這深宮之內,宮闈之中,我可當不起聰明二字。隻是即便發現了些蹊蹺,也根本不會有人這麼想。”
可突然,她麵色一沉,憂傷地問道:“他……走得可好?”
載淳道:“他走時有怨氣,有不舍,有滿腔抱負不得誌的悔恨,有對生命無儘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