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壽道:“你放心,斷臂之仇,我來報。”
李煜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慘笑:“你不是他的對手,彆胡來。”
蔡壽沒說話,隻是伸手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的汗。
李煜閉著眼睛,像是在用所有的心力,體會著身邊這個她最愛的男人,消失了五年的溫度。
過了一會兒,王正誼道:“好了阿壽,讓小煜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她好了再說也不遲。”
蔡壽就象沒聽見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雙眼盯著李煜沒有絲毫的挪動。
李煜慢慢地歪過頭,看著蔡壽道:“去吧,我沒事。”
蔡壽又停了一陣,輕輕鬆開攥在手裡的袖子。
他慢慢地弓下腰,也沒說話,隻是在李煜的額頭上吻了下去。
李煜臉上瞬間浮現出久違的,溫暖的一笑。
王正誼搖了搖頭:“哎,你說你們啊。”隨即轉身離開房間。
蔡壽趴在李煜的耳邊道:“等我回來。”
李煜點了點頭:“你去吧,彆惦記我。”
蔡壽頭也沒回地走出房間,在出房間的一刹那,他的臉上迸發出了濃烈的殺意。
蔡壽來到院中,正看見載淳和田海笑嗬嗬地看著他,旁邊還站著一條腿虛點著地的李文龍。
李文龍看著蔡壽道:“師兄,我姐這回可是受了大苦了,以後你可得好好對她,不然我這個小舅子可饒不了你。”
本來是個玩笑話,想幫蔡壽緩和一下,可是誰承想非但沒有調節尷尬的氣氛,蔡壽反而雙眼陰寒地看著李文龍,給他弄得身體蒙地打了個寒戰。
李文龍往後退了兩步:“你想乾什麼,我可告訴你啊,你可彆胡來。”
隨後他輕輕的扯了扯載淳的衣角:“皇上,你快說句話,我看師兄好像要暴走。我姐躺著起不來,您趕快攔著點兒,不然指不定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載淳也發現了蔡壽不對勁兒,想了想,走到蔡壽麵前,輕聲問道:“想報仇?”
蔡壽沒說話,瞪著眼前的載淳點了點頭。
載淳接著問道:“打得過?”
蔡壽道:“打不過?”
載淳道:“那就是送死。”
蔡壽眼睛瞪得更圓了:“那又怎樣。”
載淳咧嘴一笑:“不怎樣,朕瞧不起你。”
蔡壽問道:“為何?”
載淳道:“你們四個裡,高青雖然年長,可沉穩有餘,心思不足;夏紅想得太多,雖然腦子好使,但是顧忌也多;田海就是個缺心眼,成天就是到打啊,殺啊的。”
“隻有你,在朕眼中是個既有能力,又有腦子,波瀾不驚。”
“可是朕錯了,你既沒有高清的沉穩,也沒有夏紅的腦子,更沒有田海的勇猛。難怪你排第四,不隻是年齡,更是能力問題。”
蔡壽被載淳這一頓數落,完全給弄懵了,低下頭沉默不語。
按他的脾氣,最受不了彆人嘲諷他,誰要是說他不如誰,不死磕也得記仇記一輩子。
可偏偏這話是從載淳嘴裡說出來,明知話說得沒錯,可他卻又不敢說一個不字,就連心裡也不能有一絲怨恨,搞得自己有點混亂。
載淳看到他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就知道蔡壽被他這幾句話氣得有點懵了,語氣稍緩到:“不過你卻是心裡最有數的。”
蔡壽聽完,猛地抬頭看向載淳。
載淳道:“你的數應該在想辦法報仇,而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隻知道報仇。”
王正誼這是走過來道:“是啊阿壽,明知不是對手還要蠻乾,除了送死沒有任何結果。這送死的事,有意義嗎?”
“小煜如今重傷在身,她要是知道你隻知道送死,她會怎麼想?”
蔡壽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延伸不停的閃爍,呆愣愣的像個傻子。
過了好半天,蔡壽臉色恢複了正常,跪倒在地:“謝陛下點撥。”
載淳笑著扶起蔡壽:“不是點撥,也不是對你,而是說給大家聽。”
他轉過身,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朕想告訴你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如此,朕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