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李向南的品性還好啊,怎麼能在燕京乾出投機倒把的事情呢?”
“對啊,而且還有什麼走私重要科技設備的事情,這聽上去怎麼特彆嚴重啊!這可是重罪啊!”
“這投機倒把嚴重的可是要槍斃的,走私的事情更不要說了!還有那什麼侵吞國有資產,媽耶,這事兒誰敢乾啊!小李的膽子可真大!”
“彆瞎說,現在隻是嫌疑,並沒有宣判,事情真相還不知道如何呢,你們能不能彆瞎雞兒亂說!”
一時間,聽到付洋那些話的父老鄉親們全都議論紛紛起來,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
然而這些嘈雜的議論聲裡,卻分為明顯的兩派。
一派是信以為真的外姓人家,一派是壓根不相信這是真的李家族人。
雖然鄉親們過去多受李家的蒙蔭,受李家的照顧,也真心實意對待李向南和他的家人,但是村裡的這些人,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實誠,沒什麼心眼兒。
特彆容易受到蠱惑,受到輿論的影響。
尤其是現在說出這些話的人,是穿著製服的公安人員,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向南,這不是真的吧?咋可能的事情?”
李團結李建設還有李趕英李超美和王二狗這些村裡的發小們,早已趁亂將李向南給拉到了一邊,小心的跟他求證。
“……”李向南微微一笑,這才從村外的方向收回視線,但也隻是搖搖頭,沒有具體去說。
這個中講究,事情的真相,哪裡是一兩句話解釋的出來的?
而在一片聒噪聲中,李向南也看到了沈玉京微微勾起的嘴角。
事情,果然還是朝這家夥設計的方向發展了。
“缺德,缺德,真特麼缺德!沈玉京這狗幣,生兒子沒屁眼兒!”王德發氣得臉色鐵青,在張敬陽的手裡掙紮,低吼道:“小張哥,你放開我,老子不怕,我非得把那小子鼻子乾出血來,正好陪小李在裡頭蹲兩天!這過年的公家飯我可沒吃過!”
“你彆衝動,冷靜冷靜,小李還有許多事情要咱們去辦呢!真當著那幫公安的人麵打了人,事情性質就變了!你真想在你檔案上記一筆啊?”張敬陽死死抱著王德發不讓他掙紮。
就連李向南也頻頻朝他投去製止的視線,小聲道:“彆急,按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小李……”王德發梗著脖子,就受不了好兄弟受委屈,“明天就過年了啊!”
李向南微微搖著頭。
這邊沈玉京卻忽然很是失望的開口道:“哎,向南同誌,我原本以為你在燕京出人頭地,是咱們李家村紅山縣也是我們南皖的驕傲,沒想到你竟然是沽名釣譽之輩!你瞧瞧你乾的這些事情,隨隨便便的拎一樁出來,那都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
隨著沈玉京的話逐漸成型,周圍的人群忽然安靜下來,接著一個個臉上便湧現出更大的震驚和惋惜。
李向南這麼優秀的人才,竟然也誤入歧途了!
哎,一個投機倒把,金額若是巨大,還真可能被槍斃,更彆說加上走私和侵吞國有資產,數罪並罰了!
不少村民們竟然默默的退開了好些步,離李向南遠遠的,大有與他劃清界限的想法。
嘎嘎嘎!
聽到這話的王德發,看到那些外姓鄉親們就這麼輕易被忽悠了,牙關子都差點被咬碎了!
這狗幣,終於是達到了這個目的了!
“沈玉京,你特麼……唔唔!”
他跳起來就罵,卻被趕回來的李富強給捂住了嘴。
“彆作聲!”李富強把身上的挎包交給弟弟李富勤,皺眉低喝一聲,然後迅速看向李向南,“南南,我們回來晚了!”
“大伯,三叔!沒事,去一趟也好!”李向南瞧他二人風塵仆仆的樣子,身上帶著無數雪泥汙穢,一瞧就知道是拚了命從縣城趕回來的。
大伯和三叔,原本是今晚才放假的,肯定是接到消息,馬不停蹄的騎車就往村裡趕了。
李富強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沈玉京。
可對方卻根本沒放在心上,對王德發的咒罵也毫無反應,隻是十分可惜的搖搖頭,把付洋的手給握住,大聲道:“原本我還想替李向南求求情!沒想到他竟然犯了這樣的大事兒,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沈司長,你是既不想看到人才被冤枉,也不想看到壞人逍遙法外,哎,李向南辜負你的信任了!我理解你的心情,虧你剛才還那麼替他站樁!可惜了!”
付洋冷冷淡淡的說,每一句話裡卻又意有所指。
“哎,帶他走吧,我該問的也問完了!”沈玉京拍了拍他胳膊,轉頭去看李向南,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默默的把臉捂了捂。
“臥槽尼瑪!”王德發瞧他捂著的嘴角在笑,忍不住又大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