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幾年的知青生涯裡,楊衛東與二丫早就芳心暗許,種下了愛情的種子。
如果這感情輕易的就被打散了,那叫什麼愛情呢?
愛情是神聖的,堅固的,無堅不摧的,孤注一擲的,至死不渝的。
“爹,對不起!我也有錯!”
這時春亙怯生生的坐在一邊,雙手扭在一起承認錯誤。
“春亙,你哪裡有錯?”老大娘有些不解的看她。
“是我,看不得二丫受苦,又熬不過她的堅持,偶爾會給楊衛東寫信,告訴他二丫的近況!”春亙承認道。
“哎,我是說衛東怎麼就忽然來了呢!原來是你偷偷在給他寫信!”二丫的爹歎了口氣。
他說完這話,看向李向南道:“我家裡就一兒一女,都沒什麼出息!兒子女兒都在家裡務農,日子過的平平淡淡的,也挺好!其實我挺中意衛東的,可是也怕有人說我居老二攀高枝,想著釣金龜婿……小夥子,你也知道,小楊他是燕京人,我們家這條件,屬實是攀不上的……”
李向南看了看四周的土牆,土夯的結構,是典型的北方民居,雖然比不上南方宅子秀氣,但收拾的乾淨整潔,倒也清爽。
電器幾乎沒有,家具幾乎都是手工自己打的,窮是窮了一點,但人並沒有頹廢。
家風其實挺正的。
“大爺,我就是農村人!以前跟您的想法還真類似,可路子不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嘛!這年月裡能處出真金白銀般的真感情,真的能破萬難的!”
瞧著李向南說的極其虔誠,二丫的爹眼睛一亮,感覺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彆人沒有的底氣。
李向南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二丫如果繼續留在村裡,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我們身為衛東的朋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失去戀人!身為未來您女婿的朋友,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失去親人!二丫,我們得帶走,帶去燕京治病!”
他站起身,擲地有聲道:“二丫的工作我來解決,二丫的戶口我也來解決!他們倆的婚事,我李向南會一手操持!”
屋內三個人全都站了起來,滿目詫異的看著這個一言九鼎的男人,一下子三雙眼睛全都哭了。
二丫的爹哽咽道:“我也不想孩子死啊!可是……結婚的介紹信沒辦法辦啊,大隊部的乾部不會給咱開的……”
“大爺!這件事情交給我!”李向南按住老人家略顯佝僂的臂膀。
吱呀!
這時房門打開了,楊衛東卷了個被單,把二丫輕輕的裹在了自己的背上,仔細的纏著,一手一個行囊的走了出來。
瞧見二丫那瘦的皮包骨的臉上,眼眶深深陷在骨頭裡,但她嘴角的笑容卻笑的無比燦爛。
站著的三人哇的一下子全都哭了。
李向南走出門,喊道:“春亙嫂子,麻煩帶一下路,我們要去大隊部!”
“好!我帶你們去!”春亙擦了擦眼淚搶步出門。
“我也去!今天為了我娃,我也豁出去了!她娘,把我鋤頭拿來!”
二丫的爹風風火火的搶了鋤頭,大步流星的在前頭引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