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宮人年歲都小,也得提前打算好,看看有沒有機會到蘇格格和陳格格院裡,想來有這麼多年情分,再多給他們些銀錢,兩位格格也不會虧待他們。
給額娘和阿瑪的信件也得提前準備好,若是富察落月真的去了,她的家人應當會很難過吧,有書信在,多少能安慰一二,信裡也得稍微提點些,免得他們將來走了歧路。
思及此處,落月拿出紙筆,一連半月寫下數十封書信,放在妝奩處的錦盒裡鎖好,若她真的來不及交代,收拾遺物的時候應當也能發現。
錦盒關上的那一刻,落月的精氣神也像被抽走了似的,靜靜地望著窗外發呆,她以前還盼著自己有一天能穿回去,想再見一見那個時空的家人和朋友們,可是如今她有了太多割舍不下的東西,她已經逐漸分不清明落月和富察落月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的眼淚一滴滴落下,打濕了剛剛抄寫的佛經,思緒再次飄遠,趴在佛經上輕輕抽泣,守在外頭的落月聽到聲響輕手輕腳地進來,用帕子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
“小主可是想家了,痛快哭一場吧,奴婢陪你一起。”
落月抱住秋詩,不再抑製自己的哭聲,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門外的孫涼和多喜也忍不住用袖子擦眼淚,宮女們好歹還有個家,可他們這樣賣身進來的太監,以前的家早就沒了,以後怕是也沒機會再有個家。
哭過之後,落月的心思反倒不似以前般雜亂,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無論是明落月還是富察落月,都不是這般自暴自棄的性子。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重啟擱置半個月的鍛煉計劃,閒下來還會去小花園走走,或者約上陳格格一塊說說話,也如願在陳格格的畫上留下了自己的筆跡。
蘇格格月份漸大,肚子高高隆起,手腳也已經浮腫,顧忌著太醫和嬤嬤的囑咐,每日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