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永璜過得十分悠閒,每日讀書習武,閒下來就和永瑛一道玩耍,仿佛外頭的各方勢力爭鬥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眾人都沒有注意到,永璜的兩位哈哈珠子近日頻繁在以各種名目進出圓明園。
進了七月之後,永璜突覺心中不安,他原先隻以為是天熱心煩氣躁,並沒有放在心上,七月初三,永璜和往常一樣早起讀書,多年之後,永璜依舊覺得這一天的記憶十分模糊。
剛用過午膳,永璜正準備換衣歇息,留守在乾西二所的進保急匆匆趕到圓明園,隨即福晉便派人將他叫過去,說是有非常要緊的事。
永璜心跳如擂鼓,身體開始止不住顫栗,進保過來傳信,傳的自然是宮裡的消息,這個時候福晉把他叫過去,莫非是額娘出了事。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曹青和馬昌趕緊左右扶住他,他們伺候永璜這麼多年,還是頭回見他這般慌張的模樣,曹青最先反應過來,表情瞬間也有些慌了,扶著永璜的手微微顫抖。
福晉在正廳等著,瞧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應當也猜出了一二,屋裡一時寂靜,永璜靜靜地等待著福晉的宣判。
事發突然,福晉也有些不忍,隻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
“永璜,你切莫太傷心,適才進保過來傳信,富察格格早上突然暈厥,那拉妹妹請了幾位太醫診治,也未診出具體病症,隻說富察格格突發惡疾,怕是,怕是時日不多了,王爺開恩,特許你回去儘孝,你這就回乾西二所,去見見你額娘吧。”
適才來的路上,永璜的腦子裡已經閃過無數種猜想,卻沒想會是這樣的噩耗,他再也支撐不住,直直跪在地上,他很想哭,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了哭的力氣。
額娘的身子向來康健,太醫曾多次替額娘診脈,都沒有瞧出任何問題,怎會突染疾病,他猛地想起前些時日寶親王對他的訓斥,莫非,莫非額娘是受了他的連累。
他低垂著頭,用儘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踉蹌著往外走,曹青和馬昌想過來扶住他,卻被他躲開了,等到了馬車前,他幾乎是半爬著上了馬車。
他的拳頭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