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自嘲一聲,“而且五叔怎麼著都比我強些,我旁的都不擔心,就是擔心額娘被我連累,這回額娘的事何其凶險,保不齊哪天就輪到我了。”
他邊說邊打量弘晝的神情,弘晝剛剛鬆開的眉頭再次緊皺,拳頭猛地攥緊,永璜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五叔已經聽進去了,既如此他這次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便把話題轉移到旁的事情上。
當晚弘晝輾轉難眠,腦子裡一直回想著白日裡永璜的話,福晉被他翻身的動靜吵醒,在黑暗裡摸索著牽上他的手,“爺可有什麼煩心事,早些睡吧,要不明日怕是沒精神。”
弘晝回握住她溫熱的手,把她攬進懷裡,“沒什麼事,不過是茶水喝多了,倒是你,怎麼手腳腫得這樣厲害,前幾回也沒這麼嚴重,明日我讓太醫過來瞧瞧。”
既然留在了乾西二所,永璜自然得回尚書房讀書,因著永璉不在,這些時日文學課管得相當寬鬆,一群半大小子幾乎玩瘋了,尤其是色布騰巴勒珠爾,恨不得整日泡在校場。
不用顧忌著永璉,小阿哥們都放開了手腳,師傅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出什麼意外,幾乎不乾涉他們,不過半月之後,小阿哥們個個都黑了好幾個度。
永璜幾乎每日都往冬棲院跑,畢竟落月還在“病中”,給自己的額娘儘孝,自然沒人會說什麼。
他每回去都帶著兩位哈哈珠子在宮外搜羅的小玩意,有時是一碟子京城時興的糕餅,有時是香噴噴的醬肘子,不過大多時候是書齋新出的話本,倒把來探病的蘇格格羨慕得不行。
進了八月,暑熱總算過去,臨近中秋節,宮中的事務不少,寶親王帶著妻兒從圓明園返回紫禁城,鬆快了幾個月的乾西二所宮人們再度恢複緊繃狀態,春雲忍不住抱怨兩句,要是以後王爺和福晉都不在就好了,被秋詩揉亂了額前的頭發,囑咐她不準亂說。
福晉料理完後院的事,便來冬棲院看望病中的落月,秋詩同學再次展示了她高超的化妝技術,落月在鏡子前左右看看,對著秋詩豎起了大拇指。
福晉剛進冬棲院,就險些被院裡濃重的藥味嗆到,為了讓落月病得更真實些,春雨每日都會按時熬藥,最後這些苦汁子都被幾個宮人分著喝了。
太醫開的可都是補身益氣的藥方,而且藥材也是上乘的,若是倒掉實在太浪費了些,喝了一個多月的藥,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