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額娘體恤,妾身謹記皇額娘教誨,明日便是中秋宴,還有些宮務需要處理,妾身先行告退。”
孫涼和多喜一直等到午後,才等來了神情嚴肅的皇後,皇後身後還跟著一位臉生的嬤嬤,孫嬤嬤在皇後耳邊低語幾句,皇後的嘴角努力扯出一個弧度,“東西留下吧,嬤嬤再從庫房裡取兩支人參,給哲妃送過去,她身子不好,讓內務府多照應著些。”
鄭嬤嬤望著離去的孫涼和多喜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後對皇後躬身行禮,“這等小事,何須勞動孫嬤嬤,奴婢腳程快,便替孫嬤嬤跑這一趟。”
皇後的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些,“哲妃到底是永璜的生母,伺候皇上十幾年,請嬤嬤慎重。”
貴為皇後,她何曾這般低聲下氣對嬤嬤講過話,本以為鄭嬤嬤會惶恐,卻不想鄭嬤嬤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多謝皇後指點,奴婢在太後娘娘宮中服侍過,於宮務最是熟悉,奴婢定把事情辦好,不讓皇後操心。”
待鄭嬤嬤離去,一旁的孫嬤嬤氣得眼睛都紅了,這個賤婢,竟敢仗著是太後宮裡的人這般折辱自家主子,“娘娘,待奴婢去教訓她,她再得臉,也隻是奴才,怎能忤逆主子,實在欺人太甚。”
皇後長歎一口氣,滿目俱是倦色,“能有什麼法子,隨她去吧,看這個架勢,她應當是想借著我的手為難哲妃,哲妃向來機敏聰慧,沒準能替我解了此刻的憂愁。”
皇後猜得沒錯,當日下午,春雲去內務府領取紙筆,卻隻拿到了陳年的舊紙,邊緣甚至依稀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春雲當即火起,正要跟他們理論,廣儲司的小太監將春雲拉到一邊。
“姑姑莫急,今日下午原先在太後娘娘處伺候的鄭嬤嬤來過一趟,說是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哲妃久病,不能侍候皇上,實屬失職,以後份例一切從簡。’奴才們也沒有旁的法子,姑姑可千萬彆說是奴才告訴您的。”
廣儲司的小太監往日受過謙安堂不少照料,賞錢也給得足足的,他沒辦法違抗主子們的命令,隻能把實情告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