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用披風將落月裹起來,因怕旁人瞧見議論,特意繞行僻靜小路,多喜背著春雲,曹青已經先行一步去了太醫院,幸而此時天色漸晚,他們一路上倒沒遇到什麼人。
荀太醫匆匆趕到,身後還跟著個臉生的小太醫,是荀太醫前兩年剛收的徒弟,日常幫著荀太醫做些抓藥、煎藥之類的簡單活計,荀太醫瞧他學得差不多了,又聽說哲妃娘娘和春雲都出了事,便將徒弟帶來為春雲診治。
披風掀開的瞬間,眾人俱是一驚,瓦片的碎屑深深嵌進肉裡,傷口一直在不停滲血,最糟糕的是落月沒有意識,而且已經起了高熱,這著實不是個好兆頭。
“請大阿哥先行回避,微臣為娘娘處理傷口,請春雨姑娘切兩片參片,放在娘娘舌下。”
永璜的模樣著實有些駭人,眼睛赤紅得如同凶狠的野獸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咬斷人的喉嚨,有他在身邊,荀太醫怕自己的手忍不住顫抖。
“無妨,萬一額娘醒了瞧不見我未免不安心。”
荀太醫見他主意已定,知道再如何勸也無用,便隻把他當成一尊菩薩,專心為落月清理傷口。
退燒的湯藥已經灌下去,直到傷口包紮完,落月也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倒是春雲先醒了,頭上包著厚厚的雪白細布,直接撲到落月床前,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講了個清楚。
“奴婢隨小主一道去了壽康宮,剛進門就被幾個粗壯的嬤嬤按住,太後非要小主承認散播了謠言,還提及了先前的鄭嬤嬤,小主不肯認,太後便以大不敬為由問罪小主,嬤嬤將小主按住行刑,奴婢去拉扯就被打暈了,後麵的事奴婢也不知曉。”
春雲哽咽難言,似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奴婢無用,護不住小主,請主子責罰,小主無辜受難,奴婢心中實在不忿,即便化為厲鬼,也定要為小主追魂索命。”
永璜環顧眾人的神情,俱是悲憤不能自抑,他給春雨使了個眼色,春雨將春雲從地上扶起來耐心安撫著。
“你何錯之有,我定會替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