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祭祀大典前後持續十五日,禮節甚為繁瑣,先行一步的禮部官員為永璜介紹整體流程,永璜站在巨大的孔子像前,猛然想起了幼時啟蒙時的趣事。
《論語》是他學完識字三件套即《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之後學習的第一本經義,對他影響甚深,尤其是“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在他最迷茫的時候指引了方向,如今自己的境遇早已不同,再去讀《論語》,又有了不同的感悟。
祭拜之餘,免不了要與孔家人和當地官員打交道,永璜每回都拉上禮部右侍郎,絕不單獨與任何人相見,對他們的暗示也全當聽不懂,久而久之,他們也逐漸歇了心思。
永璜對歌功頌德的場麵話沒什麼興趣,但凡在尚書房待過的,哪怕是學渣,閉著眼睛都能說上幾個時辰,還不帶重樣的,他一邊應和一邊分出一半的精力思考濟南府分號之事,三舅舅的想法著實有些大膽,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如今時機卻不成熟,還得過兩年再議。
不過在旁人看來,永璜的架勢卻很能唬住人,等到祭祀大典結束,“尊師重道、恭敬謙和”等許多好標簽不要錢似的貼到永璜身上,遠在紫禁城的皇上得知此事後,還專門給永璜寫了封“家信”,裡頭的話肉麻得讓永璜懷疑是不是找了代筆。
雖說是家信,可知道皇上給永璜寫信的人也不少,永璜很乖覺地按照更肉麻幾分的程度回了幾封,倒也沒說什麼大事,除了問安之外,便是把畫師的畫作隨書信一同寄回去,一來一回之間,儼然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戲。
皇上“深感欣慰”的結果,便是東二所又多了兩位格格,而且兩位格格的出身還不低,簡直是雙重麻煩。
永璜有些無語,皇上這是嫌他的後院太平靜了是吧,不過沒關係,隻是兩個格格而已,連玉牒都上不了,隻消好好安頓,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秋畫得了永璜的書信,將阿哈覺羅氏和董氏旁邊的一處院子收拾出來,又按照份例撥了宮人過去伺候,兩位格格原本還想去給伊拉裡氏請安,也被秋畫以福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