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輕瞥了他一眼,將喝乾的茶碗倒扣在桌子上,“形勢所迫,我也沒有旁的辦法,五叔的馬屁拍得才讓侄兒萬分敬佩。”
這下輪到弘晝不好意思,“喝茶喝茶,都怪我,提這個乾嗎。”
永璜倒也沒再追問,自顧自又拿了兩個新的茶碗,為弘晝和他重新斟上,不知為何,弘晝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忙完普免錢糧之事後,永璜久違地給自己放了兩天假,想多陪陪額娘和兩個孩子,尤其是綿恩,如今到了認人的時候,可小孩子忘性大,隻要他兩天不去,再見麵就不認識了。
他的設想很輕鬆,實際上卻被年底的各項事務絆住,每每到了掌燈時分才能回阿哥所,綿恩還好些,畢竟年歲大一點,父子倆還能玩樂一會兒,但是可可僧格實在太小,接連半月永璜隻看到了熟睡中的女兒,他隻能一邊盯著,一邊聽伊拉裡氏講起女兒白日裡的趣事。
單論相貌,伊拉裡氏並不甚出色,難得的是渾身的氣度,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一顰一笑都端莊嫻雅。
永璜望著伊拉裡氏的側臉,不免開始想象女兒長大後的模樣,自聖祖時開始,大清貴女的教育方向越來越傾向於嫻靜知禮,可他卻不想自己的女兒被困在這樣的模子裡,倒是頗為欣賞傳統“滿族姑奶奶”騎馬打獵的本事,這樣才不容易被人欺負。
禦駕從圓明園回到紫禁城之後,皇上還特意讓永璜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養心殿,雖是晌午時分,陽光卻遮不掉殿裡陰森恐怖的氣氛,就連素來大膽的綿恩,都忍不住往永璜身邊縮了縮。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皇上直接將綿恩抱起,綿恩小心掙紮了幾下,見永璜對他點了頭,這才安安靜靜坐在皇上腿上,時不時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殿裡的擺設。
自鳴鐘發出清脆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