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願跟在黎晗影身側離開茶室,撇下自己的保時捷,上了黎晗影常開的中檔價位奧迪。
“中午了,想吃點什麼?”
黎晗影把車鑰匙插進鎖孔,並不著急啟動汽車,側過頭來望著副駕駛上的施願。
“氣都氣飽了,什麼也吃不下!”
施願將金色的包鏈絞在纖細的手指間,忿忿地回應道。
“那就先回我家吧,我下午有點事,得回去拿兩樣東西。”
黎晗影說的“家”並非他們同住的大宅,而是為了方便上課在那附近買的一套房子。
大半個月都悶在大宅裡循規蹈矩的生活,施願難得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就算針對陸觀承的結婚計劃失敗,她也不想立刻回到黎家人的眼皮子底下。
於是佯裝體諒地說道:“不用管我,你有事你就先去忙好了。”
“你確定我把你放下之後,陸觀承不會看你落單繼續糾纏上來嗎?”
黎晗影一句話就成功堵上了施願的嘴巴。
隻是他住的地方,裡麵又沒有黎向衡和黎聞烈那兩個討厭鬼——
稍微忍耐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施願不是個執拗的人,在一些形勢所迫的問題前,她很擅長說服自己。
她勉強點了點頭,看著黎晗影踩下油門,熟練地打轉方向盤,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來:“你究竟跟陸觀承說了什麼?怎麼一句話就讓他跟個死鴨子似地躺在地上?”
施願的眼睛有點近視,她又不愛戴眼鏡,和人交談時有喜歡身體前傾的習慣。她好奇地仰臉詢問,充斥著馥鬱花香調的呼吸似有似無吹拂在黎晗影的下頜和耳畔。
是玫瑰和粉胡椒的味道。
黎晗影輕微晃神一秒,確定完畢她身上的氣息構成,重新聚焦視線平淡地回答道:“也沒什麼,我隻是告訴他,其實他父親養在外麵的情婦去年剛給他生了個弟弟。”
……
黎晗影買下這間大平層後,施願一次都沒拜訪過。
她望著小區門口的燙金銘牌,恍然記起黎見煦分給她的房子似乎也在這條路上。
滴答。
指紋解鎖大門,黎晗影先一步進入玄關,從內嵌式的櫻桃木鞋櫃裡找出女士拖鞋給她。
施願沒有過多思考為何單身的黎晗影獨居的房子裡會出現女士物品,隻是脫下高跟鞋,將雙腳踩了進去,感受一陣,彆彆扭扭地說道:“這尺碼倒是挺合我的腳。”
黎晗影將她帶了進來,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落坐於她右手邊的單人沙發。
黎家人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
不管是成天麵無表情的黎向衡,還是喜歡擺臭臉的黎聞烈,哪怕是唇角天生微翹,怎麼看都像在笑的黎晗影,隻要和他們處於同一個空間相互不說話,施願就會開始覺得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仿佛無形而冰涼的鎖鏈環在脖頸之上。
小幅度挪動著下半身,調整坐姿幾秒,她沒話找話道:“你不用去上課嗎?”
“上午的課已經結束了,正好中午和個朋友出來喝喝茶,結果撞見了你。”
黎晗影回答得很是詳細。
順著他的語境,施願短暫回憶了茶室內的場景。
能夠上資格和黎晗影一起喝茶的朋友,怎麼想都肯定是圈子裡的人,說不定她還認識。還好單是黎晗影一個人圍觀,那位和他一起過來的同伴沒有撞見她出糗的情形。
黎晗影觀察著施願由緊張轉為稍稍鬆懈的麵色,唇畔笑弧陷在逆光的角度裡默不作聲加重了一些,他用溫和卻略帶困惑的語調主動提問道:“我前麵聽見了你和陸觀承的對話,什麼結婚不結婚的,願願你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