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軍的大帳之內,緊張而肅穆的氣氛彌漫。
薛計一回到大營,就急匆匆地向梁嵩詳細彙報了此行的情況。
“三千騎兵?”梁嵩聽後沉聲說道,“看來,這是姬武出兵了。”
薛計露出疑惑的神情,“姬武?您是說姬定的兒子?”
“正是。”梁嵩肯定地點點頭,“不過,目前尚不明確領軍的將領究竟是誰。”
姬定,姬禦的祖父,三十年前,人稱鬼見愁,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是曾經籠罩在各國的陰影依然無法消除。
可以說沒有姬定就沒有如今的大周,姬定為大周足足打下了半壁江山。
若是姬定還在世,魏國恐怕絕對不敢借兵給梁嵩攻魏國。
“步兵有多少人手?”梁嵩又繼續問道。
薛計回答道:“根據,剛剛傳回來的情報,恐怕有五萬人之多,已經陳兵城下了。”
“五萬人馬攻城也不是易事,從現在開始嚴防死後,全部打起精神來。”梁嵩吩咐道。
夜幕降臨,城牆上燈火通明,士兵們嚴陣以待,雖然氣氛緊張,但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反觀大周軍隊,一片祥和的氣息,除了負責探查的斥候之外,個個都睡得正香。
拂曉之際,梁嵩一夜未眠,也正在與將領們商討對策,大周的軍隊就在城外,雖然看似平靜,但隨時都可能發動猛烈的攻擊。
“拂曉之際,恐是他們攻擊的最佳時間。”一位老將提醒道。
梁嵩點點頭,“傳令下去,讓士兵們輪流休息,但務必保持警惕。”
然而,就在此時,城外突然傳來了隆隆的鼓聲,打破了拂曉的寧靜。
姬禦建議給梁嵩來一個現實版的狼來了遊戲,就看他能不能應對了。
聽到鼓聲響起,梁嵩立刻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望向城外,“所有人,立刻進入戰鬥準備!”
將領們紛紛拔出武器,衝出大帳,奔向各自的戰鬥崗位,士兵們也被驚醒,但他們訓練有素,迅速拿起兵器,按照之前的部署,有序地前往城牆。
梁嵩和眾將領在城牆上緊張地觀察著城外的動靜,鼓聲隆隆,回蕩在空曠的原野上,然而大周軍隊卻遲遲沒有發動攻擊,這讓他們感到十分困惑。
“這是怎麼回事?”一名將領忍不住問道,“難道他們在耍什麼花樣?”
梁嵩皺眉沉思片刻,然後說道:“不可掉以輕心,對方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目的。”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梁嵩和士兵們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夜晚降臨,大周這邊士兵已經開始準備睡覺了,梁嵩看著如今的情況也是眉頭緊皺,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大軍已經高強度警備一天一夜了,但是如今敢放鬆警惕嗎?誰能確定今夜周軍不會突襲呢?大周這一招已經讓他有點騎虎難下了。
梁嵩站在城牆上,深夜的寒風凜冽,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重壓,他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成千上萬士兵的生死,關乎著戰爭的勝負。
薛計問道:“將軍,我們現在如何是好。”
梁嵩此刻也是猶豫不決,然而姬禦卻又一次給了他一個驚喜,大周的戰鼓再次響了起來。
“咚咚咚”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原野上,每一次鼓聲都像是重重擊打在每一個魏軍士兵的心頭,讓他們原本疲憊的身心瞬間緊繃。
梁嵩環顧四周,看到士兵們疲憊的臉龐,深吸一口氣,沉重地下達著命令:“傳令下去,全軍繼續保持警惕,今夜仍然不能有絲毫鬆懈,加強巡邏,密切關注大周軍隊的動向,另外,讓夥房準備熱湯和食物,給士兵們補充體力。”
目前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梁嵩實在是不敢賭大周軍隊會不會在今夜發動突襲。
他繼續沉聲說道:“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夜,靜寂無聲,雙方陣營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黎明的光如期而至,天邊逐漸泛起淡淡的魚肚白。
此時的大周士兵,一個個都開始拔刀披甲,動作輕柔。
柳洪勇對著斥候問道:“距離魏軍下一次換防還有多長時間?”
斥候答道:“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好,下令大軍,開始攻城。”柳洪勇沉聲說道。
這開始的一天兩夜,魏軍絕對不會放鬆警惕,必然是強撐到現在,現在已經是最為疲憊的時候,此時攻城絕對是最佳的時期。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這樣震懾魏軍的時間越久越好,但是五萬大軍每日的消耗,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想要徹底擊垮魏軍的神經,這種戰術恐怕要準備長達數月之久,而大周現在需要的是速戰速決。
隨著攻城命令的下達,大周軍隊如同出籠的猛虎,向魏軍的城池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隨著大周軍隊抵達城下,梁嵩匆匆趕來督戰,這麼長的時間他也僅僅休息了兩個時辰,不是他想要睡覺,而是他知道,必須要保證自己頭腦的清醒,才能夠應對接下來大周猛烈的攻伐。
同時看著大周終於發起了攻城序幕,他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沒有夜夜防賊的道理,腦中的那一根繃勁筋終於還是鬆懈了下來。
迅速下達命令:“準備迎敵,讓換防隊伍馬上過來,這裡的士兵狀態已經不足以抵擋了。”
大周的軍隊浩蕩而來,已經開始攀登城牆,接下來就開始了人海戰術,攻城沒有什麼技術可言,雙方拚搏的就是誰的士兵更加勇猛。
城門是無法攻破了,跨越黃河作戰,十幾台雲梯的運送已經非常費時費力了,攻城車肯定是難以到達。
而且城門作為城池的入口,是防守方重點防禦的對象,城門後通常會堆積重物、磚塊或設置其他障礙物以增加其防撞擊能力。
即使攻擊方能夠集中力量撞擊城門,也很難迅速破門而入,城門樓上會有重兵把守,利用石頭、弓箭、熱油等方式來防禦攻城的敵人,使得直接撞門的難度和風險都大大增加。
反而雖然城牆看似堅固,但在某些部分,尤其是城牆連接處或拐角,可能存在相對薄弱的地方,攻擊方通過攀登城牆,尋找這些薄弱點進行突破,而且,城牆上的守軍分布可能較為稀疏,給了攻擊方可乘之機。
大周士兵們拚了命地往城門上衝去,前方友軍的屍體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掉也依然不懼。
一旦登上城樓為友軍打開城門或穩住城頭便是先登之功,是戰爭中的一種極高榮譽,不光會獲得豐厚的獎勵,最重要的是可以封爵。
爵位在底層平民百姓眼中那便是一步登天,從此跨越階級,這是多少人世世代代都無法做到的事。
而且行軍打仗,一旦發起衝鋒便不可撤退,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一個記錄嚴明,通常都是後退者斬,絕不留情。
因為這種個人行為往往也會帶動著起其他士兵的情緒,不光降低了己方的士氣,嚴重還會造成慌亂,大軍陣型若是發生散亂,頃刻間便是兵敗如山倒。
城牆位置狹窄,就算是嚴加戒備,也站不了多少人,雲梯之上的大周士兵是一個接著一個,隻要能有一人登上城牆,隻要能夠拖住數息時間,後方的士兵便馬上就能跟上,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城牆之上喊殺聲不斷,刀槍之聲激烈交織,大周士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與城牆上的魏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肉搏戰,每一次刀槍相碰,都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