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溫簡言的樣子齜牙一笑:
“用了我的天賦,拿了我的線索,拍拍屁股就想走?門都沒有。”
“……”
???
溫簡言不由自主地呆了呆。
所以說……蘇成這家夥絕對是學壞了吧?!
*
根據塔羅的建議,一行向西北側走去。
謝愛德華的入侵,他那簡單粗暴,直來直去的頭腦,成功讓03號的裡世界有了正兒八能走的路,而不像之前那樣,走廊通八達,無窮無儘,猶如迷宮一般,令隻能在裡麵仿佛無頭蒼蠅般打轉。
在順筆直的走廊前進了一段時間之後,溫簡言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蘇成問。
溫簡言注視不遠處的一扇門,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這裡……我好像來過。”
沒想到溫簡言會做出這樣的回答,其餘兩都是一愣。
溫簡言邁步向前走去,抬起手,心翼翼地將門推開。
在滋滋閃爍的燈光下,隱約可見熟悉的景象。
病房內的空間不大,設施簡陋,冰冷的定製鐵床擺在房間邊緣,床尾處是熟悉的鐵質銘牌。
在走進房間的瞬間,黃毛蘇成兩耳邊同時響起了任務完成的聲音。
“所以,這裡就是03號的病房?”
黃毛反應了過來,露出恍然的表情。
溫簡言在窄的房間內踱步,他在鐵床前停下腳步,彎下腰,端詳床邊牆壁上淩亂的塗鴉。
筆觸稚嫩雜亂,大部分都是用蠟筆畫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用刀尖劃擦出來的,仔細分辨的話能夠看出來……
畫的似乎是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兔子。
斷頭的,殘缺的,有的被細致描繪,有的則是被淩亂塗抹的。
但無一例外,都是兩隻。
一隻黑色,一隻白色。
就像是03號的精神世界一樣,被精準地分割成了兩半。
溫簡言直起身子,將視線從牆上的兔子轉移開來,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想起蘇成的預言。
在自曾走過的路上,藏什麼東西……?
難道?
溫簡言微微一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快步來到櫃子前,學之前奈爾的樣子,抬手將櫃門拉開——
記憶中的,類似於鏡像般的白色世界沒有出現。
溫簡言垂下眼。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一個的畫本擺在櫃子底部。
邊緣泛黃陳舊,看上去已有了很長的曆史,破破爛爛,仿佛被翻閱了很多很多遍。
他俯下身,將畫本撿起。
在指尖觸碰到畫本的瞬間,耳邊響起久違的係統音。
“恭喜主播獲得副本中的隱藏道具(困難)!”
【收集度1/10】
居然是困難級的隱藏道具!
溫簡言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還是他進入平安療養院之後,找到的第一個隱藏道具!
他想起,自每次進入裡世界之後,都會收到一個“尋找???病房”的任務,難道說……其實也是對他們探索方向的提示嗎?
那麼,其他病裡世界的病房裡,是不是也藏什麼道具呢?
溫簡言微微眯起雙眼。
隻可惜,溫簡言到現在為止,隻進入過愛德華的病房,而且還是被狂追的時候進去的,根本沒有時間搜尋。
如果有機會再進去的話,他下次就知道究竟該找些什麼了。
溫簡言撿起那本繪本,將它心地翻開,一頁一頁仔細地。
繪本裡畫兩隻兔子的故事。
從前有兩隻兔子,一隻黑色,一隻白色。
黑兔子白兔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它們雖然爭吵,打架,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十分融洽,直到有一天……
它們落入了獵的陷阱。
不不不,不要殺我!
黑兔子哭泣尖叫道。
不不不,不要吃我!
白兔子哭泣尖叫道。
中間的頁被撕掉了,隻剩下粗糙的邊緣。
溫簡言緩緩的皺起眉頭,翻到最後一頁。
在看到最後一頁的內容之後,一陣寒意緩緩的從腳底升起。
一隻兔子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身邊滿是棉花,它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身體被絲線緊緊地縫在一起。
“……”
注視眼前的畫冊,溫簡言不由得汗毛直豎,到自的胳膊上出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患有分離身份障礙的,都有一定程度的創傷曆。
在大部分的患者之中,都會存在相對弱勢的主格,相對強勢的副格。
因為,主格無應對周圍的環境,所以需要分離出另外一個身份,以這方式分擔不同的記憶,應付不同的困境。
那麼,為什麼這兩兄弟全都如此強勢?
他們雖然格不同,一靜一動,一智一武,但他們之間沒有非常明顯的量低,也看不出來誰占有支配地位。
溫簡言一開始以為,這或許因為03號患有的身份解離並不典型,畢竟類的大腦是複雜的,不一定每一個病例都會符合教科書。
如果根據繪本上的內容來看的話……
或許因為他們本就是兩個,被硬生生地塞進了同一具軀體之中。
這是被為創造出來的雙重格。
或許,平安療養院之中在進行體實驗。
誰做的?
……瑞斯醫生?
那個看似溫良的醫生形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薄薄的眼鏡之下,是毒蛇般冰冷的雙眼。
無論如何,在平安療養院之中,作為一個醫生,瑞斯即使不是主導者,應該至少也是知情。
溫簡言摩挲手中繪本的邊緣,回想起上次瑞斯醫生接觸的情形,不由得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神情。
媽的。
雖然他真的很不想再那個變態接觸了,但是,看現在這樣子,在離開地下二層之後,他恐怕還是得去一趟治療室找找線索。
“叩叩。”
輕輕的敲擊聲突然從眼前的牆壁中傳來。
“!!!”
溫簡言的思緒被抽了出來,他渾身一震,猛地抬起眼,看向麵前的櫃子底板。
他記得,當初奈爾就是推開了櫃子底板,露出了那條通向純白世界的通道。
難道說,03號01號之間的纏鬥已結束了?
“日!!”
溫簡言一躍而起,他將繪本揣進懷裡,用最快速度轉過身,“我們快走——”
下一秒,剩下的語句被卡在了喉嚨裡。
溫簡言呆住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蘇成黃毛已消失不見了,原本漆黑狹的病房也不見了,取而之的,是一個典雅華貴的房間。
地麵鋪厚厚的地毯,長毛柔軟而豔麗,能夠吸收掉所有的腳步聲。
頭頂是枝狀的吊燈,將麵的紅木牆壁照亮。
隔牆壁,似乎能夠到隱隱的音樂聲,優雅,舒緩,像是冰冷的流水般淌過耳邊。
溫簡言的臉色有些發白。
他艱難地,緩緩地在房間環視一圈。
牆壁上裝飾畫作,但不知為何被翻過去了,隻能看到畫框背麵粗糙的紋理。
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床,床鋪厚實而柔軟,上麵放一身……
連衣裙。
裙子旁是配套的吊帶襪,束腰。
輕紗的邊緣柔軟透明,仿佛能夠勾勒出皮膚的曲度。
看上去十分……
成向。
“叩叩。”
禮貌的敲擊從背後響起——像是有曲起指關節,輕輕地叩擊門扉發出的聲響。
“!!!”溫簡言倒吸一口涼,像是受驚般跳了起來,頭皮發麻,驚魂未定地看向身後。
櫃子消失了。
取而之的是一扇緊閉的門。
“日安。”
門後,傳來了男低沉優雅,仿佛大提琴般的嗓音,他上去十分禮貌,充滿克製,像是一個家教良好的紳士:
“請問我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