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口器。
細而尖,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皮膚。
注視著那密密麻麻的詭異肉膜,溫簡言有些頭皮發麻。
……至少他在道原因了。
在晃動的手電筒光柱之,那些無數細長的,像是觸須般的細線垂,像是有生命般靜靜地飄動著,無聲無息地延展,伸長——
靠近鐵門這邊的是最長的,
溫簡言目測了一,發和距離最近的口器肢端之間,隻剩了十幾厘米。
他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液,將手電筒壓,不讓強光直接落在那些詭異的東西之上。
溫簡言再次扭頭,看麵前的兩人。
即使已經陷入了被副本影響的負麵狀態,求生的本能仍舊支配著這兩人的行為。
他們非常安靜。
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一些零散破碎的線索編織在一起。
是的,這些仿佛在隨著呼吸起伏的肉膜有眼睛,應該隻能憑借聲音來辨彆獵物。
蘇成他們來到了鐵門前,發出聲音之後被捕獲,在因病症而狂化的隊友的攻擊之,慌不擇路地逃入鐵門之中。
剛剛的動靜太大,很顯然“喚醒”了這些觸須。
是……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地麵上的那些已經停止滾動的罐子上——每一個罐子的上端,觸須都會比旁邊更長一點。
他緩緩地,長長地舒了口氣,脊背上的滲出一層層的冷汗。
謝天謝地。
如果不是他剛剛隨手推翻了架子,讓這些罐子隨意地著四麵八方滾動,發出來不方的聲音,攪亂了那詭異肉膜對方感的認,使得它們無法精準定位到的位置,他恐怕已經被不著痕跡地感染了。
【誠信至上】直播間:
“好家夥,我還是第一次看清楚實驗室上麵的樣子……這太飯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記得有人摸到過這個規律,隻惜後來繼續進鐵門了,全活來。”
“來這個實驗室裡探索的話,其實人是越少越好的,畢竟團隊裡隻要有人變瘋,就一定會繼續發生聲音,一個豬隊友是比一百個敵人要怕多了。”
在確認盧斯二人不會隨意走動,並且不會繼續發出聲音之後,溫簡言屏住呼吸,輕輕地後退去,腳放輕,無聲無息地著鐵門的方走去。
青身形微側,著門縫內一鑽,仿佛一尾活魚似的,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鐵門遮擋住那些詭異的肉膜,溫簡言並有放鬆警惕,他深吸一口氣,挪動了一因為緊攥手電筒而格外僵硬的手指。
畢竟,副本中的這些領域,隻有越前越難的道理。
他抬起手腕,用手電筒著眼前照去。
天花板上覆蓋著猩紅的,黏黏糊糊的肉膜,不過,由於他有發出任何聲音,所以那些觸須遠遠地懸掛在頭頂,並有生長的準備。
溫簡言手腕,光柱落在眼前。
他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意外的表。
出在眼前的……
居然是樓梯。
樓梯上延伸,頂端於一片未的黑暗之中。
等等,他在所在的不正是最高層嗎?
就是說,平安療養院還有一個被藏起來的第五層?
樓梯上有著顯淩亂的腳印。
順著這些痕跡,溫簡言邁開步伐,順著樓梯上走去。
他的步伐很輕,像是影子般在黑暗中前行。
隨著上,那些肉膜似乎在擴大著範圍,不僅是天花板,就連牆壁上都攀附著一層淺淺的紅色肉網,那仿佛神經元般的觸點不規律地鼓動著,空中的濕度逐漸增加。
很快,第五層到了。
和方製式完全相的鐵門半敞著,鐵門上樣覆蓋著肉膜,仿佛黴菌斑點一樣,不規則的分布在門板之上。
那種強烈的,仿佛有什麼東西腐爛的氣味鑽入鼻腔,令人幾欲窒息
溫簡言臉色有些蒼白,抬手掩住口鼻。
他謹慎地抬起手電筒,鐵門上掠過。
一旁的鐵質銘牌被侵蝕的差不多了,隱約還能辨認出一點斷斷續續的英文字母。
溫簡言眯起雙眼,仔細辨認著,嘴唇翕動,發出細微而不辨的聲音:“spiritual……u……”
他一怔:
“uroborus。”
這唯二能被辨認出來的兩個英文詞彙。
第一個的含義是精神。
而第二個的含義則是:
銜尾蛇。
正在這時,門內傳來細細的,被壓低的聲音:
“喂,是你嗎?”
這聲音是……蘇成?
溫簡言眯起雙眼,有些猶豫,是,還有等他再做些什麼,隻聽門內傳來對方的聲音,氣音嘶嘶:
“快進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