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一輪的詛咒源頭，並不是隱藏道具？
規則改變？
溫簡言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但卻很快地被他否認。
不，不對。
如果規則會改變的如此頻繁，那麼，規則本身也失去價值。
換一層變一次是有能的，但是，在同一層內部，規律不能會生質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上次，在溫簡言找到釋放詛咒的源頭收音機之，是不知道它是隱藏道具的，而在靠近它的過程中，他能夠明顯地意識到，副本在有意識地“阻礙”自己。
也是說，會遇到危險。
但是，在整個搜尋的過程中，溫簡言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的，電視機的位置也沒有出現過變化，並沒有任何存在試圖阻止他到“源頭”。
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溫簡言垂下眼，眸光微微閃爍，頭腦飛速地運轉著，下意識地牙齒磨碾著嘴唇。
“嚓——”
忽的，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電視機忽然亮起來！
簡直像是緊貼著臉亮起的，將溫簡言唬一跳，下意識的向一退，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向麵的電視機。
在布滿雪花點的屏幕內，猩紅的梳妝台顯格外刺眼，身穿紅裙的女子坐在梳妝台，動作僵硬地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梳著自己的頭。
“滋滋——”
電視機內的畫麵沒有任何聲音，屏幕聲地在黑暗中閃爍，給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正在這時，“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一旁的過道中傳來。
溫簡言扭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向看去。
隻見蘇成正氣喘籲籲的從跑來。
“沒有。”蘇成搖搖頭，神色凝重，“整個過程中我有注意過，電視機的位置沒有生過改變，整個過程中我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電視機的數量比收音機少的多，如果位置生改變，即蘇成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能是很輕易地注意到的。
“對，剛剛我遇到祁潛，他告訴我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蘇成語速加快：
“將貨架上的電視機丟出去，怕是很難阻止女屍侵入現實，它每次的進度都是會繼承的，即祁潛那邊上所有能的，最快的速度行動，也至多隻能拖兩輪，他讓我們抓緊時間。”
“……進度繼承？”
溫簡言一怔，扭頭看向一旁剛剛亮起的電視機。
屏幕中，女屍放下梳子，緩緩地從梳妝台站起身來，邁開步伐，緩慢地向退去。
蘇成順著溫簡言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臉上露出惑不解的神：“等等，怎麼回事……？”
明明外麵的那幾台電視機中，那紅衣的女屍都快要從中走出來！
為什麼在這台之中，它才剛剛起身？
“！”
溫簡言似乎猛地想到什麼，扭頭看向蘇成：“你剛剛說，祁潛那邊上所有能的？指的是誰？”
“呃……張雨。”
蘇成愣一下，很快回答道。
張雨雖然狀態不佳，但還是能夠行動的，而童謠雙目暫時失明，法行動。
溫簡言倒吸一口涼氣：
“我懂！”
“什麼？”蘇成有些茫然。
“快！讓所有都停下行動，移開雙眼，不要看電視機！”
溫簡言語速極快：“包括你。”
蘇成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低頭垂下視線，提高聲音，喊出溫簡言讓他喊的話。
遠處，祁潛和安辛的動作頓住，他們愣愣，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向看去，很快聽出是預言的聲音。
停下行動……？
“聽預言的！”祁潛迅速做出決斷。
安辛咬咬牙，隻好將手中的電視機丟開，全部都移開視線，向著玻璃門外看去。
溫簡言也同樣。
他低垂著眼，死死的盯著腳的那一小片空地。
在剛剛，他回想起自己在倉庫內遇到的事。
第一次看向銅鏡內時，他們的背影影綽綽的綴著一道影子，在自己的注視之下，那影子才向邁出第一步。
他們一共四，第一次自動啟動的電視機有四台，這四台電視機內的女屍始終在行動，即電視機被丟出店門，倒退的進度仍然能夠被繼承。
在張雨離開被油燈籠罩的區域，加入隊伍之中，第五台電視機才剛剛亮起，而麵的女屍卻是剛被啟動時的狀態。
也是說，女屍的行動，很有能是通過“注視”這一行為喚醒的。
這和第一波的收音機是以呼應的。
詛咒的傳播途徑，第一波是聽覺，第二波是視覺。
在法雙眼觀察周圍的況下，時間變極其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眾隻能在心底默數著計算，心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提起。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按照估算，女屍現在應該已經離開電視機，進入現實世界。
安辛幾乎有種衝動，想要抬起眼看看況，但他還是硬生生忍住。
死寂蔓延。
第四分鐘。
第五分鐘。
什麼都沒有生。
如果他們任何能夠抬起眼的話，能看到，那五台電視機內，身穿猩紅長裙的女屍背對著屏幕，直挺挺地站著，既不進，也不移動。
“……”
溫簡言長長地舒口氣。
看來猜對。
“走，去麵。”他對蘇成說，“過程中彆抬頭。”
兩低著頭，手摸著一旁的貨架，緩緩地向著最走去。
雖然他們法抬頭，但是，根據著油燈燈光的逐漸接近，還是能夠判斷出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的。
很快，二來到櫃台。
“那屍體，被看著的時候才會移動，對不對？”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祁潛沒有回頭，隻是盯著玻璃門外，開口道。
“看樣子，應該是的。”溫簡言說。
雖然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但是幾都微微鬆口氣。
那女屍離開電視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即幾個貨架被清空，之的電視機再亮起，女屍的行走進度卻是被繼承的，他們隻能絕望地注視著它越走越近，直到進入現實世界之中。
而現在，雖然安全隻是暫時的，但還是給他們一些喘息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閉上眼，是不是安全？”安辛。
“恐怕不行。”祁潛搖搖頭，神凝重，“你忘記剛剛的收音機嗎？”
即堵住耳朵，腦海中也同樣會響起聲音。
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即閉上雙眼，那紅衣女屍的形象應該也會遲早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並且逐漸走入現實世界。
這隻能是一時的應對之策，想要真正解決危機，還是找到最源頭的詛咒之物。
“很惜，我們沒有找到。”
蘇成有些沮喪，他將自己和溫簡言剛剛的行動簡單地複述一遍，最出結論，“那些電視機之中，沒有一個是隱藏道具。”
“難道這一次的詛咒源頭不是隱藏道具？”
“或者……”
“我有個想法。”
溫簡言想想，忽然開口道。
祁潛：“你說。”
“或許，真正的詛咒源頭，其實在電視機麵呢？”
幾都是一愣：“什麼？”
“顧客走到商鋪中央，買走什麼東西，如果它買走的不是電視機，而是電視機內的某種東西，那被取而代之的詛咒源頭，不是電視機本身。”
溫簡言整理著腦海中的線索，緩緩地，有條不紊地道。
“所以我們剛剛才沒有接觸到‘隱藏道具’，因為它並不在這個店鋪內——至少不在我們所熟悉的這個店鋪。”
祁潛愣一下，忽然想到什麼：
“那把梳子！”
剛剛他們進入倉庫，看到塗著斑駁紅漆的梳妝台，也看到那麵老舊的銅鏡，也看到身穿紅衣的女屍，唯獨沒有看到的，是剛剛女屍手中拿著的紅梳。
“我去……”
安辛被溫簡言這個過分膽而荒謬的猜測驚到，但是同樣也感到一陣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怎麼能拿到電視機麵的東西啊……”
畢竟，他們是現實中的啊。
“既然女屍能入侵到現實世界，那麼，我們說不定也能反向入侵到它的世界。”溫簡言說。
他的語氣仍然是溫柔的，輕而低，帶著一點怯怯的意味。
但是，出口的話語卻瘋狂到令渾身打顫。
溫簡言微微抬起眼，注視著自己在玻璃門上的模糊倒影。
隨著他的注視，那麵模糊的玻璃門似乎正在緩緩的變清晰起來，一抹猩紅的背影若隱若現。
他輕聲說：
“還記倉庫的那麵銅鏡嗎？”